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更多的是委屈与愤懑,还有少许的愤怒,他被这滔天的情绪激得眼尾通红,身体发抖。
林梓萧本就快要散架了的身体快要被如泰山般沉重的情绪与实体,压得化为尘灰。
“你……”冼秋一紧紧地抱着他,他有太多话想说,但此刻他情绪占了上风,一开口十有八九会是责骂。
但他知道林梓萧这麽做的原因是因为他。
如果他不是一个生了病的Alpha,林梓萧大可不必这麽过多地顾虑他的身体,什麽都循序渐进。
从最开始的克制,到後来才慢慢松一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等他慢慢习惯,习惯有他刺激性的信息素。
冼秋一张开口,又喊了两遍林梓萧的名字,断断续续,这哽咽的话说出来太没有气势,反而会像是小猫挠痒痒似的。
冼秋一全然放下防备和力气,隔着被子抱着林梓萧哭了起来。他哭得声嘶力竭,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专挑林梓萧的痛处下手。
这另类的示弱会让林梓萧良心发现,受到谴责然後心软吗?
林梓萧还真就是吃这一招,他不知所措地愣在被窝里,想要伸出手安抚,但被这样强硬地禁锢着,他完全没有办法。
察觉到林梓萧在被窝中防抗,冼秋一还会使出更大地劲来压制他。
“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林梓萧努力往上拱,露出自己的口鼻,内外的温差让他鼻尖跟着一酸,“你别害怕,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冼秋一不管不听,还是抱着他哭,“你跟我去医院好不好,求你了,去看看,就这一次。”
“行。”林梓萧想着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要是再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抱下去,一是某人可能会哭得虚脱且情绪更加崩溃,二是他可真是要被这十分有存在感的压力压到喘不过气来,三是极有可能擦枪走火。
Alpha的易感期又怎麽可能只有一天呢?
冼秋一哭得头脑昏沉,嗓子干哑,他不嫌弃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缓了口气才说,“我好像有点用力过猛。”
“知道就好。”林梓萧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毫不顾忌地从被子里站了起来,浑身红印没了被子的遮挡,赤裸裸地暴露在外头。
要不是冼秋一还有点人性,他现在就会立刻扑到。
冼秋一完全不敢看,因为他感觉全身又开始发热,但仅仅只是发热。
李彦也谈过这个问题,甚至还揶揄过怀疑他们的上下关系。
虽然从体格上来看冼秋一是要看着高大一点,但是他的关门弟子可也是位Alpha,按理说不该在他之下。
过度用药会导致bo起困难无可避免,昨晚他雄风大振才是意料之外。
即使过了一晚,凌安街还是没解封,从阳台上往下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大大小小的鸟占据了一方街道。
冼秋一没猜错的话,负责凌安街巡查监督的除了Beta保护协会,联盟警署也绝对在。
不然馀闻良昨晚就不会出现在这。
想到这,冼秋一又想到一个让人头疼的事。离明天不到24个小时,难道他真的会被强制送出国吗?
馀闻良一定是受了冼河山的指使,但冼河山为什麽要这麽做呢?他当初出国是自己的选择,国外治疗他病的专家确实是更加权威,但是现在的他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的道路,他还有必要背井离乡吗?
想到这,冼秋一的後脑勺开始抽痛。联盟警署的人下手狠,他可是见过的,三楼高也是不眨眼的就跳,抓一个反抗他们命令的人不就是一敲一擡飞机一开这麽简单?
出国?让他出国的原因是什麽?冼河山会做他计划之外的事吗?
他先是给馀闻良打电话,说他需要去医院一趟。馀闻良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就派人来他家门口接人。
昨晚,林梓萧做出来的两菜一汤,还在桌子上摆着一点未动。冼秋一把盘子收进冰箱里,顺便把用过的厨具放进池里泡着。
做完这些,来接他们的人也就到了。
来的正是上次检查出他手表中有追踪器的警官。
要冼秋一来说,还真得感谢眼前这看着一身正气高大挺拔的帅小夥。要不是这人,他还真不知道,原来林梓萧对他也会有点变态的占有欲。
他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