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一名头花白的男子,将一柱香插进灵前的香炉后,转过身来,叫住文夫人。
此人很高,却有些胖,一张阔脸,两道肉眉挤在一起目光严肃地看着文夫人。
文夫人回身,叫了一声“哥!”
此人正是文家家主,梁景的准岳父,文奕名。
“来者是客。今天来的客人不少,你如此做,让旁人看了,显得你们赵家太过小家子气。”
“世兄说得对。”赵丰德走了过来,“他要来吊唁,便让他吊唁。他若依礼而行,我们便以礼相待。”
两个男人都这么说,文夫人只得退回原位。
知宾的声音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葛誉,葛老爷前来吊唁!”
“何铮,何公子前来吊唁!”
……
“江州刺史,宁大人前来吊唁!”
声音一传出来,文夫人原本低着头,抬了起来。
穿一身青灰色长衫的宁远恒和一身白衣的李清寒走了进来。
有侍候在一灵堂的家仆取来了点燃的香,给宁远恒和李清寒。
宁远恒接了,李清寒却摆手不接。
家仆不知李清寒何意,这与他无关。他赶忙退了。
李清寒抬头看向正前方。前方挂着白色帐子,帐子下有一张厚重条案。案上的香炉插了不少点燃的香。香烟缭绕之中,灵牌上的字隐隐没没。
再后边,就是一具黑色的棺材。棺盖与棺身微微有些错开,还没有钉死。
宁远恒揖礼后,将香插进香炉。
此时,最引人注意反倒不是宁远恒,而是来到灵堂上对亡者毫无半点礼尊的李清寒。李清寒就这么正正当当地站在那儿,连腰都不弯一点儿。
李清寒并非故意托大。而是赵崇辉这种小人物,受不得她的礼。
赵丰德看了一眼李清寒,不敢作。李清寒知道他的事,他心中有虚。
文奕名已经听文夫人说了这些日子生的事,知道这个白衣术士,不是简单人物,所以也当没看见。
文夫人却忍不了。
“姓李的,你太无礼了。死者为大,你为什么不行礼?”
李清寒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问:“夫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你不就是一个算命的?”
文夫人的语气中带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