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德还没想明白,文夫人的声音到了。
“老爷!”
赵丰德抬起头,看到文夫人一脸惊慌。
“老爷,我听说,江州府把那些尸体都找出来了。”
“他们现在就在后山上。”赵丰德实话实说。
“老爷,你得想办法制止他们啊!事情若让他们查出来,辉儿怎么办?”
赵丰德摇摇头。
“没有用!这次江州大张旗鼓地来,不止是府衙的人,还一些民工和百姓。我就是再有本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难道就这么等着,让他们把辉儿抓走。”文夫人哭闹着。
赵丰德拧眉看了文夫人一眼。
“你急什么。若说赵家名声无损是不可能了。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那宝贝儿子,居然染上了那么一个卑劣的毛病。”
“你——他也是你的亲儿子!”
文夫人见丈夫如此骂自己的儿子,登时气怒。
赵丰德不想多和文夫人争执,继续道:“不过好在,那些都是卖身赵家的奴婢,有卖身契约,生死在于咱们赵家。咱们最多就是个处理尸身不当之罪,罚些钱,安葬好她们。江州府不能拿咱们家怎么样。”
文夫人听到丈夫如此说,顿时虚了。
“恐怕,恐怕……”
赵丰德看文夫人这样子,知道这里还有隐情。
“恐怕什么,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文夫人知道,若要救赵崇辉,现在不能不说实话了。
“那些死鬼中,有两个不是咱家的奴婢。”
“什么?”赵丰德脸色霎时白了,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可是事情已经生了。我只能替辉儿把事情瞒下来。”
“混账!”赵丰德大怒,将桌子上的茶碗掀翻在地上。
“那些签了死契的奴才,他便是杀一百个,也无妨。可若杀了一个外人,那便是死罪。”
“我知道,我知道。老爷,你救救辉儿。”文夫人扯着赵丰德的衣袖,哭起来。
赵丰德甩开文夫人,怒气难消。
“老爷,你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来。可辉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没了,我也不活了。”
“没有辉儿,还有烨儿。这种逆子,不要也罢。”
文夫人一听脸色立时变了,也不哭了。她抬起头来,冷冷地说:“老爷,别忘了赵家。赵家在江州是什么地位?一向以来,文、赵、程三家就是整个江州,连刺史都要看三家的脸色行事,有谁敢处置三家的人。如果这次辉儿出了事,让江州那些贱民怎么看赵家。他们会觉得赵家不行了,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赵家的麻烦,以后不会少。”
赵丰德看着文夫人,愣住了。
后山上,那两个去地洞中捞尸体的衙役,被拉了上来。地上排了一排尸体,一共十四具,全是年轻少女。地洞中虽然阴冷,但还是有几具尸身已经开始腐败干缩。
尸身上盖着白布。这些白布是宁远恒让人去附近的村镇买来的。这些姑娘的尸身上,大多都是衣不蔽体。
不知何时,看热闹,围观的闲人又多了一些。毕竟,如此大的凶案,一生难遇。
仵作一个一个的尸身验看。他不知验过多少尸体。可此时,他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畜牲、恶魔了。
“大人,这些姑娘生前都遭到过侵犯。她们身上的伤也是生前所致。她们应该是受到过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