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算,”谢云意声色有些紧绷,“你要什麽赔偿?”
姜辞挑眉问:“什麽赔偿都可以?”
谢云意笃定:“什麽赔偿都可以。”
“上次我其实本来是想要你亲我一下的,但是想着又不在一起,想亲也亲不到,所以才说想要满天星。”
姜辞眉眼弯弯道:“如果我现在说要亲你,谢老师,你同意吗?”
谢云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以的。”
姜辞本来只是逗逗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麽干脆利落,反而无奈道:“开玩笑的,在你不能接受这种亲密的行为之前,我不会为难你……”
“要接受总要有实验,”谢云意打断了他的话,擡头看了他一眼,原本还算坚定的语气又小了下去,“而且……只要一想到是你,这种事也没什麽不好接受的,只是接个吻而已。”
只是接个吻而已。
姜辞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确实优柔寡断。
总不能谢云意一直不好意思踏出这一步,他就一直不去做吧?
顾虑得太多,贴心也会变成过分的距离。
他擡手放上谢云意的後颈,轻轻捏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那你想好了,可不准反悔。”
谢云意明明紧张得脖子都红透了,却还是故作轻松:“这有什麽好反悔的?”
姜辞低头,也没有摘下口罩,在谢云意开口说话时,就这样隔着口罩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
一触即离。
轻得不像一个吻。
谢云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抵着额头,在夜色和风声里齐齐静默两秒後,姜辞听见他声若蚊呐道:“其实不戴口罩也可以的。”
他说着,甚至擡手轻轻扯了下姜辞脸上的口罩,声音小虽小,眼睛却是亮着的,除了耳朵尖红透了之外,也没有什麽不适的情绪。
“再亲一下……可以吗?”
“……谢老师,”姜辞低低叹了一口气,“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谢云意道:“那就不忍。”
不忍就不忍。
坐怀不乱的那是柳下惠,又不是他,他当什麽清高的假君子?
姜辞拽下口罩,低头撞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那一瞬间,天空中落下了一朵晶莹的雪花。
直播间打电话的那一次,姜辞对谢云意说:“我很想你。”
而另一头的谢云意在片刻的静默之後,回了一句:
“我也是。”
我也很想你。
半个月後,他们在三月倒春寒的天里丶在纷扬漫天的雪夜中,接了个短暂的吻。
凉的是雪,热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