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十几秒的寂静之後,男人重新擡起了头,转而对他微笑道:“我明白了。”
“你能接受这样的接触吗?”
两只手背贴在一起,看上去有点暧昧。
许松晨有点忐忑地点了点头。
男人微笑着翻过手腕,与他十指紧握:“那这样?”
许松晨似乎有点紧张:“……可以。”
江槐林依旧笑着,松开手,顺着他的肩膀划到许松晨的脸上,停在了他下颌处……随即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拇指擦过他的唇瓣,继续问:
“这样呢?”
男生脆弱的颈脖暴露在空气中,上下滚动了一回。
许松晨有点艰涩地回道:“也……可以。”
“是吗?”
江槐林瞥了他一眼,忽然低头凑近,又在距离他唇瓣分毫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急促,却慢慢偏过头,恶趣味般地朝对方白皙的颈脖轻轻吹了口气,顿时起了一片绯红。
他恶劣地笑道:“假如我要亲吻你……囚禁你丶要撕碎你这幅脆弱的身体呢?依旧可以吗?”
江槐林的副人格,变态,恶劣,且占有欲极强,他视主人格为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物品。
他的眼神在许松晨看不到的地方,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许松晨全然不知危险来临,耳朵和脖子上全都是红色,按在沙发上的手攥得很紧,眼神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江医生……”
“卡!过!”刘导满意地鼓掌,“两位老师发挥都很好,休息一下,补个妆继续下一场!”
姜辞松开捏着谢云意下巴的手。
他的眼神瞬间从江槐林这个角色里剥离了出来,扫了一圈谢云意脸上和脖子上的绯红,伸手想拉他起来:“没事吧?”
谢云意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去拉他的手,反而是借着刚赶过来给他送水的吴南的手站了起来:“还行,这种程度亲近现在对我已经没什麽了。”
姜辞手指蜷缩了一下,闻言又平静地收了回来,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戏份没有什麽更亲密的接触了,所以一切拍摄顺利。
姜辞在跟了刘导的组後感觉逐渐回到了上辈子的苦逼打工生活,常常为了一场夜戏熬到半夜。
但几天後谢云意的戏份就拍完了,他白天会跟着剧组一起到拍摄片场过来,而姜辞每次都很晚才回酒店,他本想留下来等人,然而每次一到下班的点就被姜辞毫不留情地赶了回去,理由是吉祥还在酒店,需要人陪。
谢云意知道姜辞是怕谢天屿对他下手,但奇怪的是谢天屿这几天以来却什麽动静都没有,安稳地就跟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很配合姜辞,每次都在这个时间点准时回去,避免发生什麽意外事件——在公共场合和谢天屿起冲突,对他影响会很大。
谢云意结束拍摄的第三天晚上,依旧是吴南开车把他送回酒店。
“老板,咱们真不回公司啊?”
“李姐在,不用担心。”谢云意偏头看向窗外,合上放在膝盖上的电脑,疲乏地捏了捏鼻梁。
吴南无奈:“好吧。对了,今天早上您出门之後,我去您房间喂猫,看见门口放了一捧玫瑰花,看过了,没有别的东西,有可能是知道您行程的粉丝送的……怎麽处理?”
玫瑰?
谢云意微微蹙眉,有点疑惑:“……等我回去看一眼再说。”
吴南点头应是。
然而等谢云意亲自检查过一遍这花之後,发现确实是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
姜辞当晚回去之前,看谢云意发消息问起,还有些不解:玫瑰花?不是我送的啊,有人送你花了?
谢云意微微捏紧了手中剔除了花刺的枝条,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回:嗯,可能是粉丝送过来的。
姜辞眼皮一跳,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粉丝怎麽会知道你来我们剧组了?
这事对外是保密的,谢云意进组也就这两天的事,除非有私生饭跟踪,不然没人会知道谢云意已经进组了。
谢云意道:你不放心的话,要不然我让小吴带走扔了吧。
姜辞想了想: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收比较好,哪怕是粉丝送的。
谢云意:嗯,我明白。
姜辞放下心来。
然後第二天晚上,谢云意在自己房间门口,再次看到了一束花。
这次是一捧雏菊。
第三天,是丁香。
第四天,蔷薇。
这些花的花语全都有“示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