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丶“你喜欢花吗?”
他突然沉默,一时没回上宋悦的话。
宋悦立即眯眼道:“你这表情……真有情况?”
许白雪也支着下巴,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姜辞立刻否认:“没有!别乱猜!”
“谁乱猜了?”宋悦哼笑起来,“都是一个爹生的,你肚子里装着什麽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
姜辞下意识瞥了眼身侧的人。
谢云意半低着头,拥着猫,把玩着手上那块手表,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题一般,没什麽表情,似乎正在出神。
姜辞迅速回神,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行了,我下午还有戏呢,有什麽事现在说,别扯其他的。”
宋悦闷笑一声,也不再追问,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再找个地方单独说吧。”
两人进了更里面的一间小休息室。
谢云意收回投在姜辞背影上的目光,怀里的吉祥被他轻柔地挠着下巴,舒服地闭着眼,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气氛很安静,安静得许白雪有点不安。
她喝了口茶,有点拘谨地询问:“云意哥你现在和姜哥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谢云意目光有些飘忽,“嗯”了一声:“……算吧。”
许白雪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突然叹息道:“真好啊。”
“怎麽了?”
“我和宋姐姐之前也和你们关系一样好,”许白雪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满满低落起来,“但是现在她总躲着我,也不朝我笑了,只要我靠近她就皱眉……”
谢云意静默了片刻,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那……为什麽变成会这样呢?”
“因为我喜欢她,我向她表白了,”许白雪倒是不遮掩,她看上去恹恹的,“本来是不会这样的……我经常想,如果一开始就忍着,不把话挑明,我和她是不是就不会这麽疏远,变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
“是啊,”谢云意顿了顿,声音轻得仿佛只剩下尾音,他好似呢喃般,低声回复了许白雪的话,“也许……不挑明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但是——”许白雪没听见他的话,又忽然转了个语调,眼里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光辉来,“我又会很快地否决自己,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不告诉她我有多喜欢她,也许等到我们的友谊越发深厚了,我就更加不能开口了。”
人总是重视情感的动物。
“那个时候,我或许又会害怕开口会毁掉这份美好的友谊,而继续错过她……那不如在感情萌芽的时候,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许白雪嗓音轻柔,“不管接受还是不接受,不管结果是疏远还是亲近,至少我没有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後悔。”
谢云意抚摸猫咪背部的动作停住了。
他长久地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沉思当中。
许白雪没有察觉,说完这些,又自顾自地念叨起了一些琐碎的小事,谢云意只时不时回应一句“嗯”,她就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了下去。
而另一头,休息室阳台。
“现在整体情况就是这样。”
宋悦迎面吹着冷风,脸颊都被吹得嫣红,却始终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白家第一次下手失败了,钉子已经被□□,他们势必会放弃这个计划……我刚刚和谢云意也交换了一下信息,他那边和姜家差不多。”
“所以事实证明,苏浩给我们的消息到现在为止确实在被一一验证,我们或许可以试着继续相信他。”姜辞的手搭在栏杆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若有所思,“白安不会那麽容易放弃,这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这个我当然知道,放心,他後面也不会轻易得手的。”
宋悦打了个哈欠,突然伸手过来:“有烟吗?困了,醒醒神。”
姜辞摸出烟盒,丢了一根给她,自己也摸了一根出来点上。
宋悦抽了一口,在吐出的烟雾中眯起眼:“话说起来,你刚刚在他们面前,是不是喊我‘姐’了?”
姜辞嘴里含着烟,含糊地“唔”了声。
“之前不都是直呼我大名吗?”宋悦斜眼瞥他,“怎麽,良心发现,终于觉得自己年纪比我小丶却直呼其名有点大逆不道了?”
“是有点,”姜辞难得没和她回嘴,笑了一声,“喊一声又不掉块肉,你本来就是我姐。”
宋悦沉默了一下,不太自在地偏过头:“那要不再喊一声?”
“不要,”姜辞果断拒绝,嗓音模糊,“占什麽便宜?好话不说第二遍。”
宋悦哼笑出声来。
还是她那个闷骚弟弟,没错。
“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吧?”宋悦又吸了口烟,忽然意有所指道,“有什麽喜欢的人可以追的,我又不拦着你。”
“别说我了,你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姜辞嗤笑,“你还比我大一岁呢。”
“说到这个……我感觉我应该有点撑不下去了。”
姜辞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宋悦低头,盯着明明灭灭的烟火,似乎有些无奈:“她太难缠了,这姑娘的毅力大到了一种我想象不到的程度,事实证明我也的确拿她没办法……不过和她相处的时候我感到很放松,这种感觉还不错,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姜辞看着她略带轻松的表情:“……你不是说你不弯的吗?”
宋悦若无其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弯不弯,主要看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