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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丶人心实在无常（第2页）

会是他吗？他要干什麽？他是不是要破门而入了？他不是前段时间一直安安分分的吗？现在怎麽——

不管是谁，这都太吓人了。

我被那一阵阵的巨响弄得思绪混乱，匆忙抄起旁边的棒球棍，刚回神要掏出手机报警，门板“嘭”地一声倒了。

李灿阳拿着一把菜刀，站在门口，从被砍得零七碎八的门板上踏过来，而我才堪堪打下110的一个1“字”。

不可避免的，我害怕了，我拿起棒球棍後退，看着他那种我见过无数次的邪恶表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喃喃道：“你怎麽在这儿，你要干什麽？”

他呸了一声，骂了句“贱人，你说我来干什麽？”，然後拿着菜刀就砍了过来。

我吓得一棍子挥过去，却被他直接用菜刀打翻。

他拽过我的头发，把我往旁边的柜子上撞，我一边挣扎大喊救命——我知道休息日没有回家的学生绝不止我一个，整栋寝室楼里除了我和他，一定还有别人。

我怀抱着这样的希望，被他反复撞了上十次头部後，头顶鲜血直流，几乎已经喊不出声来，也没能等来任何人前来救助的身影。

太疼了，太疼了。

我很清晰地看着，血就顺着我的头从额角一路滴下来，滴到手上，腿上，再浸透木色的地板。

手机在挣扎中从口袋里落了地，那个110最终还是没能拨出去。

之後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实际上後来我已经快要麻木得失去感知了，可我依旧清晰地记得他闯进寝室之後，对我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

他把我按在地上，语言粗俗且不堪地骂我贱人婊子，说我欠操还装纯……

然後他就在这个寝室里，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遍遍地强奸了我。

整个过程长达三十个小时，他骂一句就拽起我的头发扇我一巴掌，骂到最後累了，就折磨我的身体，从头到脚，被那把菜刀划得不堪入目。

那一刻我觉得血快流尽了，觉得我快死了，可我依旧能够听见他的辱骂声，能感受到我在遭受一场怎样的凌辱，能听见外面越来越多的议论声，也能听见李灿阳趴在我耳边，对我恶毒地诅咒：

“臭婊子，你看到没有？你喊救命有什麽用，哪怕大门敞开，所有人都能看见我在做什麽，他们也不会来帮你。”

我心中作呕，可没有力气反抗，于是转过头，生生用牙齿咬掉了他半个耳朵。

这场凌迟什麽时候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等我再醒来，我趴在地上，浑身赤裸，寝室里一片狼藉，门倒在地上，门外空无一人，李灿阳也倒在地上。

他脑袋上插了一把菜刀，眼珠上戳着一只钢笔……

我记起来了。

那都是我做的。

我慢慢坐起来，进了洗手间，疯狂冲洗自己身上的痕迹。

冲不掉的。

有个声音对我说。

“所有人都看见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天以前，整个学校都会流传出你和人厮混，还动手杀了人的传言。”

不。

我想，那不是传言。

我确实杀了人。

警察来到现场，带走了我和李灿阳的尸体。

他们询问前因後果，我一一配合告知，但是很遗憾，虽然我属于自我防卫加过失杀人，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证词，另一个人已经死了。

一个女警告诉我，李灿阳家里那边很难缠，我可能会被判很多年的刑。

为什麽呢？

我不明白，尾随女生丶入室强奸的人是李灿阳，被尾随强奸的人是我，为什麽他可以拿着菜刀进门肆意凌虐我，而我反击那麽一下，被判刑的就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