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扒着井口往下看,支着下巴好像在思索这口井载人穿越的原理,新一则站在赤井秀一对面和他交谈。
“你今晚真要在这里守着?”新一问道,“照日暮老先生的说法,食骨之井的另一头是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他们短期内可能没办法回来。”
“不,我倒是觉得,那位房东一定会想办法先回来一趟。”赤井秀一不赞同地摇头,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如果这口井当真只有一人一妖可以驱使,那麽他们三人的穿越也必与这两位有关——以我们房东的本事,他想做的事,在没有己方阻力的情况下,可没有做不成的。”
“那倒是。”新一想起他在神隐中的表现,颇为赞同地点头,“就跟不被束缚的琴酒似的。”
听到那久违的名字,赤井秀一手指捏紧,险些将杯耳捏碎。
新一也意识到说错话,正想补救,就听见旁边的快斗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
“哎哟这井怎麽突然冒光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快要瞎了!”
食骨之井内突起异光,正面迎击快斗的双眼,他忙不叠捂着微微刺痛的眼睛跳开。
新一一把扶住他,赤井秀一则搁下杯子扑到井边。才过去,井底就传出了剩下的声音。
“上面有人吗?放架绳梯下来让我们上去!”
赤井秀一心头的阴霾,都叫这一句话喊散了。
恰好绳梯是他未雨绸缪提前准备的工具,他顺手抓起扔了下去,搭着井口往下看:“房东,你们没事吧?”
幽暗的井里,琴酒仰头冲他挥了挥手,怀里还搂着个“小鸟依人”的俊美男子。不过後者的脸色难看得要命,看样子要不是身体虚弱,都想给琴酒来一发正义的肘击。
赤井秀一第一眼看见琴酒,立刻放下心来,但第二眼看到杀生丸後,嘴角又一抽,比看见安室透还不爽。
“房东,你又带新房客回来了。”他的语气毫无平仄起伏。
“嗯,这次不是人,是妖。”琴酒点点头,然後转头对戈薇一本正经地说:“日暮小姐,麻烦你先把杀生丸带上去吧,他太重了,我搬不动。”
被嫌弃太重的杀生丸:“……”
听到这话,赤井秀一的心情反倒奇妙地雨过天晴了。
戈薇被他逗乐了,只是碍于杀生丸的表情没有笑出声,抿着嘴揽住杀生丸的肩膀:“冒犯了。”
话音刚落,她脚下陡然用力,竟带着杀生丸跳出了食骨之井,轻巧落在井边。
“我们也上去吧。”琴酒顺手拍拍安室透的肩膀,“你先还是白马先?”
安室透心念一转,笑着与白马对视一眼,便将他推向绳梯。
“房东,还是你先吧。”白马笑眯眯地解释他这个动作的含义,“你瘦胳膊瘦腿的,万一走到半空从绳梯上掉下来,我和安室还能接住你。”
这话和琴酒跟踪姻缘妖前同他说的差不多,倒也不是毫不相干,就是一模一样。
这波啊,这波就叫同态复仇。
“我当你夸我了。”
琴酒不以为意地攀上绳梯,慢吞吞爬了上去。
安室透一直紧盯着他,双臂也微微张开,做好随时接住他的准备。直到他顺利爬出井口,才松了口气。
“那我也上去了。”
白马和安室透打了个招呼,抓着绳梯刚上去两步,就见琴酒从井口处探出脑袋,一旁是刚刚还嚷嚷着自己要瞎了的快斗。
“你们俩别整我啊!”白马瞬间警惕。
“不整你不整你。”快斗笑嘻嘻地摆手,“你快上来吧。”
白马狐疑的目光扫过二人的面庞,迟疑地迈出一步。
“来自地狱的怪物走出了第一步。”琴酒慢悠悠地开口。
他一开口就是老乳法了,白马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笑着摇了摇头,并加快速度。
快斗见状,马上接茬道:“不可明说的魔王加紧了脚步。”
“卑鄙无耻的白马侦探正在咬牙切齿。”
“一个高中生正在爬绳梯。”
“白马探正在出井。”
“至高无上的白马先生于此刻抵达自己忠实的井口。”
快斗说完最後一个字便转身就跑,白马正好出了食骨之井,撵在他身後追了出去。
“你再说一遍我是什麽?!”
“至高无上的白马先生……哎哟别打脸!”
安室透从井口出来,见白马追得快斗满屋子鬼喊鬼叫,又看向一边好整以暇看戏的琴酒,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料定了他不会打你?”安室透好笑地问t。
琴酒擡手搭上他的肩膀,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和疲惫压了过去,嘴角却愉快地勾起:“是啊,毕竟我是他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