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梨,我俩在二楼,你俩在哪?”
“一楼储藏室。”贺星梨尽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低声叮嘱,“这?女鬼好像能?一直杀人,我有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你俩试着来帮我吸引一下它的注意力,我需要一点时?间?。”
“好,等我们。”
说话间?,贺星梨已经拉开了储藏室的门,她闪身进屋,迅速把门关紧并反锁。
其实这?样也?挡不住女鬼太久,看刚才?地下室的门就?知道了,她目前只能?寄希望于信物真的在尸体身上,还有队友们配合得够及时?。
尸体的腐臭味道刺激得人发晕作呕,她忍受着从伤口里钻出来的蛆虫,紧急在粘腻的尸体上翻找。
而此刻,红衣学姐已经在外面?疯狂撞门了,门板摇摇欲坠,预计不出半分钟就?要坍塌。
这?时?她隐约听到了从走廊不远处,传来的杨靖那熟悉的大嗓门,中气十足。
“去你大爹的!当年又不是我们霸凌的你!我们来帮你打扫地下室,你还要杀我朋友,你懂不懂好赖?有本事就?来杀老子!”
紧接着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摔打声,貌似杨靖他们正在朝这?边投掷杂物,以激怒女鬼。
果然,撞门声短暂停止了,应该是红衣学姐改变了目标。
下一秒,贺星梨从其中一具尸体的内侧口袋里,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附近,摸出了一枚沾满红色油漆的胸针。
真的是胸针,并且与信物形状完全吻合,她这?才?知道,原来那形状是一只衔着玫瑰的鸽子。
或许这?胸针象征着浪漫与自由,是那位朱老师给予学姐的美好祝愿,只可?惜一切都被霸凌者给毁了。
来不及多想,她攥着胸针就?往外冲,到了走廊发现红衣学姐正在追着杨靖跑,而且是从屋顶上吊着绳子,一荡一荡地往前高速移动,被勒断的脖子耷拉在肩膀上,双臂前伸,一副凶狠索命的姿态。
女鬼的速度在旧区办公楼内是绝对?无?敌的,即使杨靖跑得再快,也?终会被它抓住杀死——就?像刚才?,它已经扣掉了他的一颗星。
灯光闪烁,眼看着女鬼的双手只差两寸就?要掐住杨靖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贺星梨突然大吼一声。
“朱老师!朱老师你来看学姐了吗?”
……
女鬼的动作戛然而止,它几乎是瞬间?就?放弃了攻击,从半空果断转头看向贺星梨。
绳索紧紧嵌入它苍白的咽喉,它像一支离弦的箭,急切而疯狂地朝贺星梨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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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
在杨靖看来贺星梨这?一举动无?疑是找死,他吓得肝胆俱裂,可?目前距离让他根本来不及赶过去替她挡这?一下了。
另一边,蹲在楼梯拐角的贺青洲和秦怀羽也?目睹了这?一幕,两人距离稍近,理论上是可?以挡的,而两人也?确实连思考也?没思考就?冲了上去。
贺青洲跑得远比秦怀羽要快,可?见爆发了多大的潜力,带着势必要替妹妹去死的气势。
……可?脚步却?在贺星梨身后数米处戛然而止。
秦怀羽及时?从后面?拉住了贺青洲,由于贺青州奔跑的惯性过强,两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疼痛迅速爬起身,紧张示意贺青洲不要出声。
女鬼并没有对?贺星梨造成伤害,因为贺星梨双手举着那枚找到的胸针,挡在了自己?面?前。
随着双方不断接近,胸针开始散发出暖白色的光芒,且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将女鬼与贺星梨一起笼罩在内。
悬挂在屋顶的绳索断裂,女鬼身形落地,它在光里逐渐褪去厉鬼外皮,直到重新?变回穿着青禾中学校服的学生模样,素面?朝天,文静清纯。
“朱老师,是你吗?”学姐小声哽咽t?着,满脸泪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您……您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老师不会对?你失望,因为错的不是你,是那些恶毒的人,老师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贺星梨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将自己?真正放在朱老师的位置上,耐心安慰,“你永远都是老师心目中最善良可?爱的孩子,你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老师相信你能?放下过去,毕竟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吗?你应该是自由的小鸟,不该日复一日被困在这?么阴暗冰冷的地方,老师会心疼的。”
“朱老师,之前您送我的礼服弄脏了,胸针也?找不到了,我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学姐上前一步拥抱贺星梨,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还好……还好……胸针没有丢,您也?没有怪我,我……我永远都爱您。”
贺星梨低声道:“老师也?爱你。”
……
贺青洲三人站在原地,期间?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动静,生怕影响女鬼达成心愿。
直到光芒终于散去,待视线重归清晰,不远处只剩下了贺星梨自己?,女鬼已经不知去向。
三人这?才?赶紧围上去,纷纷检查贺星梨有没有受伤。
“行了别忙活了。”贺星梨淡定制止了他们,“学姐把我当成了班主任,没为难我。”
“幸好幸好。”贺青洲长舒一口气,他搂着她,把她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你啊,怎么总爱搞这?种险中求胜的戏码?”
“我倒是想稳中求胜,也?得有机会啊。”贺星梨叹了口气,她将那枚胸针展示给队友看,“信物拿到了,这?是咱们的第七样信物。”
接下来,就?轮到她和秦怀羽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