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自嘲般一笑,反问:“那我就成什麽了?”
“他是真喜欢你,你以後不能再这样利用他。”
“他那样的人,懂什麽叫喜欢吗?”江苜听他说了这些,依旧神情淡漠。
“他为你做了多少事,你比我清楚,啤酒瓶都能替你挡,这还不叫喜欢?”
“他未必是喜欢我,只是觉得征服男人比征服女人有挑战,征服图他钱的比征服不图钱的有成就感。”江苜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说道:“心理作用,人经常把征服欲当成喜欢,把占有欲当成爱。他可能分不清,我不能分不清。”
“你说的太绝对了,你对他还是有偏见”程飞扬摇摇头,继续道:“起码他和你在一起之後,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都断了。”
江苜漠然:“如果感情仅仅只以忠诚否作为要求的话,也太可悲了。狗最忠诚,我干嘛不养条狗呢?”
况且凌霄也未必忠诚。“狗。。。那凌霄总能干些狗干不了的事吧。”
程飞扬可能也喝的有点多,彻底被他带跑偏了。
“嗯,他干的有些事确实狗都干不出来。”狗没办法把人弄得精神解离,江苜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
正说着,狗都不如的凌霄回来了,笑着问:“你们俩聊什麽呢?”
程飞扬看了他一眼,说:“聊养狗的事。”
“哦,养狗好啊。”凌霄坐下,说:“你那只杜宾犬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程飞扬垂着眼皮回答。
凌霄没注意到他的反常,手按到江苜背上,轻声问:“醉了没有?”
江苜一脸迷茫得点点头。
凌霄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皱眉接了起来,说了两句就挂了。
程飞扬看他脸色不好,问:“怎麽了?”
凌霄站起来说:“我真跟这个酒馆八字不合,两次都碰到这种事。老爷子又进icu了,我保证我是最後一次来这!”
他把大衣穿起来,看了眼醉态明显的江苜。对程飞扬说:“他喝醉了,你帮我送一下,我把我家密码发你手机。”
程飞扬点点头。
凌霄俯身在江苜耳边叮嘱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就匆匆离开了。
江苜步履混乱,手臂搭在程飞扬肩上,走得歪歪斜斜。
程飞扬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迟疑了很久,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半个手掌包在手心里。
“程飞扬?”江苜疑惑得喊了他一声。
“嗯。”
江苜好像清醒了一点,眯眼看着他问:“怎麽是你送我?”
“凌霄有事先走了,他让我送你。”
“哦。”江苜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後口齿不清道:“你们关系真好啊。”
“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
“是啊。”江苜笑了,说:“他对你这麽放心?让你送我。”
程飞扬没说话。
江苜自说自话道:“也没什麽不放心的,你又不喜欢男人。”
“上次,我被人下药,也是你送我回去。”江苜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因为醉酒,话比平时多得多,他突然笑了说:“你还替他在客厅守着。”
程飞扬还是没说话。
江苜似乎对他的沉默不满,凑近了他一点,眯着眼看他。也因为醉酒,说话有点像呢喃,他问:“你那天是不是怕我出去找女人,然後给你的好兄弟戴绿帽子?”
程飞扬依然沉默。
江苜当他默认了,嗤笑道:“其实你想多了。”江苜嘴里的热气喷到程飞扬的脖子里,带着桃子味儿,弄得人痒痒的,他却浑然不觉,还在自顾自说:“我都不知道能去哪儿找女人,就是找到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弄。”
程飞扬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直接对上他黑亮的眼睛。冬季的夜空,残星稀疏,仿佛所有星星细碎冰冷的光都从天幕落下,落进了江苜的眼里,而这双眼睛因为醉酒,目光软软的,正沉静真挚得看着他。
“你不知道怎麽弄?”程飞扬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江苜点点头。
程飞扬深吸口气,说:“这是男人的本能,到了那一步,自然就知道怎麽弄了。”
“真的吗?”江苜追问道:“自然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脚下一个没站稳,歪歪得往地上倒去。
“小心!”程飞扬喊着去捞他,被他拽着衣服一起带倒了。
江苜被他脸对脸的压在地上,皱着眉呻。吟了一声,说:“程飞扬,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