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指尖向下:“最後一课,是疼还是舒服,都要与我说……”
崔不见一颤,双手慌乱地按住云阙肩膀,脸色红的像是醉了酒,咬牙:
“你……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这些荒唐招数!”
云阙不急不缓在她腰间落下一吻:“从你那次亲我之後,我时常做梦,可梦中也不大详尽,便去寻了书与秘籍,当时不过草草翻阅,未曾细想……”
“後来你说我们结契大典将近,我便仔细钻研了一番,那秘籍上还有双修功法,讲得是神交……”
崔不见越听,脸上的红晕越深,忽然用力捂住云阙唇瓣。
云阙握住她手腕,从掌心亲到指尖,轻轻咬了一下,复又低头顺着亲下去。
崔不见只觉得云阙是用了什麽秘法,叫她浑身都使不上力,她指尖虚虚攥起,声不成调:“云阙……如今还是白日,你,你休要……”
云阙挥袖将层层床幔放下:“我们一气做到晚上,便是春宵一刻。”
崔不见:“你不过是掩耳盗铃,你……唔……”
“你若不喜欢,不舒服,只要你说停,”云阙探身亲亲她唇瓣:“我便不做了。”
崔不见唇瓣微张,到最後却也没说出半个字,只有无意义的破碎音节。
*
崔不见已经记不清昨日是何时停下的,再清醒时,脑中仿佛还能记起昨晚那铺天盖地的欢愉。
她躺在榻上,愣愣睁了好一会眼,才终于回神,注意到旁边撑着下巴瞧她的云阙。
“娘子~昨夜你可舒坦?可还满意?”
崔不见坐起身,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捡起落在一旁的衣袍披上,淡声道:“不过尔尔,不甚满意。”
云阙舌尖抵在腮帮子边,吹了下落在脸侧的头发,复又笑道:“是我的不是,娘子,我从前没同人试过,你就原谅我这次。”
“往後我们继续探讨,多多练习,假以时日,我定让娘子满意。”
崔不见一顿,唇瓣轻抿,想说什麽,身上的衣袍却被人脱下,罩上了件干净里衣。
云阙笑着凑近,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娘子,我为你更衣吧。”
崔不见垂眸,没说话,便算是默认。
云阙绕到她身前,指尖轻轻擦过她心口:“那道疤,怎麽不在了?”
别说元婴修士,便是炼气修士,身体恢复也远超凡人,对凡人来说一辈子都消不去的伤疤,于修士来说算不得什麽。
崔不见从前故意留着那道疤,不肯让它彻底愈合,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抱不该有的妄念,不要再对云阙有半分犹疑。
可如今。
她垂眸,语气淡淡:“陈年老伤,早就该痊愈了。”
她愿意等。
若云阙真的不愿告诉她,若云阙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她便装作不知。
云阙指尖顿住,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她低头笑了笑,点头:“好。”
“伤疤总归不是什麽好东西,不该留在阿崔身上。”
云阙帮崔不见穿好衣服,推开殿门,让殿外的光洒进来。
殿外站了数位侍从,庭院里还站着一人,红发金眸,腰间佩戴翎羽,只是神色相比昨日,憔悴不少。
是毕灵。
她发上凝着寒露,不知是在此处站了多久,见到殿门打开,擡头看见崔不见。
崔不见唇角弧度渐平:“你来此所为何事?”
毕灵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域主,你说我族妖王与圣宫勾结,所以杀他,那毕方族内其馀人呢?他们并不知情,也未曾欺辱过你。”
“你如今是天下共主,多的是人想讨好你,这等关头你让毕方举族迁出魔域……这与赶尽杀绝有何区别?”
崔不见神色淡淡:“你想多了。”
毕方只是死了个妖王,又不是长老和天骄都死光了,自保足矣。
况且现在天下人都忙着准备域主道场的试炼,距离道场开啓仅剩两日,便是想灭毕方来讨好她,也不会挑这几日。
至于往後……
毕灵:“我们到底有两百年的交情,你难道真要绝情至此?这两百年……难道你从未将我当做朋友吗?”
“朋友?”崔不见将这二字在唇齿间细细碾过,忽然嘲讽一笑:“你口中的朋友,是指冒领恩情,与族人一同欺我瞒我的,朋友?”
云阙心头猛地一颤,骤然擡头看向崔不见。
崔不见:“毕灵,我从来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