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笑:“五院早晚都会没人,哪里用设什麽授课师长?”
崔不见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往五院住所走。
云阙在身後喊她:“诶!朋友!不去喝鱼汤了吗!”
崔不见冷笑:“没有师长授课你便不修炼了?若是如此,你与那群所谓天骄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云阙追上崔不见,把那口大锅收回储物袋,小声嘟囔:“总要,总要劳逸结合的嘛……”
崔不见半点未曾偷懒,云阙没多久就坐不住了,趁崔不见入定修炼,悄悄翻窗溜出去。
崔不见打坐了两个时辰,再睁眼,房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了。
她自顾自生了会儿闷气,心想云阙还说跟她做朋友,这人分明跟她走不到一处去!
如此玩物丧志,用不了多久,她的修为就要超过云阙了。
心下不知是恨是恼,崔不见提着剑到了庭院练剑。
分明都是最基础的招式,偏偏在她做来,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的很。云阙趴在墙头看了半晌,一道剑气倏然扫来,她猛一低头,剑气险之又险擦过发顶。
崔不见看着那道身影跌下墙头,收剑入鞘,没过几息,五院大门就被人气势汹汹推开。
“崔不见!你竟残忍至此!”云阙手握长剑飞身攻来,剑光凛冽:“与我一战!”
崔不见以剑鞘挡之,旋身躲开,抛鞘抽剑,一言不发迎上云阙。
云阙身法玄妙,剑招快若雷霆,又似疾风骤雨,百密无疏。崔不见自问于剑道上有些天赋,却也在这一场对战中感悟良多。
她心知云阙是手下留情,助她体悟,停手之後犹豫着是不是应当拱手道谢,却被云阙点着肩膀一路逼退,直到後背抵上庭院里那颗古树。
“崔丶不丶见!”
“昨日还与我同枕共眠,今日竟下如此狠手!”
“你可知方才若稍有差池!我的头发就要被你削掉了!”
崔不见心想云阙剑法是精妙,只是人实在有些吵闹:“不过外物,不足挂齿。”
云阙:“不是我的外物,不足挂你的齿!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头发有多宝贵!”
背後是树,身前是云阙,崔不见被堵在方寸之地,面上有些不自在,唇瓣动了动,低声道:“你既有如此天赋,便不要玩物丧志,修炼都静不下心,如何能有长进?”
“我都一动不动待了那麽久,爱动些怎麽了?”云阙放下手臂,搬出一口盛着鱼汤的大锅,下巴微擡:“这鱼汤可是你口中半点不能静心修炼的我,特意,为你去捉鱼熬出来的!”
崔不见:“用不着,你自己喝吧。”
云阙心想再喝就要喝吐了,当即摇头,又一本正经道:“我捉了半天的鱼,才捉到这麽一条,特意为你熬好了带来,就是想给你补身子!”
崔不见想起之前的烧鹅和红烧狮子,疑心她又跑去捉了学宫弟子的灵宠,语气迟疑:“你这鱼,哪捉的?”
云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是我从後山那小溪里捉的,虽身具灵气,但未开灵智,定是无人管的野鱼!”
午间云阙这麽说,後晌就被戒律堂的人捉走了。
说是後山小溪里的鱼,乃是学宫师长灵宠仙鹤的食物,云阙抢了仙鹤的鱼,又犯了不许食荤腥的戒律,罚思过崖三日。
崔不见眼瞧着她被带走,半句话都没说。
戒律堂前来闹出声响,自然有人出来围观。
卫鸿轩看崔不见在五院门口站着,故意朝她喊话:“云阙与你好歹同为五院弟子,她被关进思过崖,你竟半点都不见担心?”
崔不见心想云阙上了思过崖,该担心的可不是她,而是这学宫里所有的灵禽灵宠。
她不做回答,转身关上院门。
卫鸿轩面色发冷,嗤笑一声:“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宋平远背手站定,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语气淡淡:“五院现下只剩她一人,後晌校场比斗,有她好受的,届时你尽可随意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