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湘心头五味杂陈,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嘴里嘀嘀咕咕:“没事和习惯又不是不疼。”
暖阳透过玻璃窗,在静谧沉闷的空气中流淌,她小心将药膏涂满伤口,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忽然轻轻拍了下她肩膀:
“放心,以後有我罩着你,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姜遥愣了一下,神情复杂。
上一世的今天她们没有遇见。
她被锁在厕所的隔间,一层之隔,傅湘按部就班去了一班。
她们本就该是这样,如同两辆毫无交集的列车,一辆迎着光奔向锦绣前尘,一辆被拖曳着跌进无底深渊。
本该如此。
是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以谎圆谎骗到一颗赤诚的心,借傅湘烧尽缠绕荆棘,拖傅湘坠入泥沼深渊。
而今生的算计与欺骗尚未开始,傅湘却已经张开羽翼,昂首挺胸要护她周全。
哐当——
校医室的门被猛然推开,磕在墙上回弹过去,又被再次砸在墙上。
“草!校医呢?怎麽又不在?”
纷乱的脚步声伴着数人高低错落的谈话声冲破寂静,一墙之隔,傅湘敏锐捕捉到了姜遥的名字。
“那小婊子还说把姜遥给我带过来,他妈的!老子在那等了那麽久,冻感冒了都没见到半个人影!敢耍老子玩,早晚收拾了她!”
有人劝了句:“毕竟是赵轩对象,忍忍。”
黄毛嘴上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没了她我就弄不了姜遥了?姜遥不是走读吗?今天就翻墙出去办了她。”
旁边的人犹豫着劝阻:“冷静啊章夺,这事儿犯法吧?”
章夺语气不屑:“这事儿多了去了,再说了就姜遥那个性子,被欺负成那样都不敢吱声,到时候用手机一录视频,把柄在手,她肯定屁都不敢放!”
“而且谁说她不乐意了?龙生龙凤生凤,鸡的女儿还是鸡!她不是还在酒吧打工?能干净到哪去?指不定早就让人捅过了!到时候爽了指不定还求着咱上她呢!”
傅湘唇角弧度逐渐绷直,眉头皱起,下意识擡头去看姜遥,却只对上一双平静的眸。
姜遥瞧着不在意,傅湘却气得牙痒痒,伸手握住一旁的吊瓶支架,却被姜遥按住手腕。
她摇头,轻声道:“没必要。”
没必要为了章夺的话生气,也不值得为了她动手打架,再惹上麻烦。
章夺兴奋高昂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姜遥长得好看吧?你们就不想试试她操起来什麽感觉?就算她敢跟别人说,到时候咱们统一口径说是她勾引的不就行了?她前科那麽多,大家当然更相信咱们——”
傅湘再也听不下去,把姜遥的手摁在床上,握紧吊瓶架转身出去。
“喂,那个黄毛。”
沉重的吊瓶架被她斜着拿在身後,尾端垂在地面,随着傅湘前行,发出刺耳声音。
“你他妈喊谁黄毛?”章夺一愣,回头看见傅湘眼前一亮,语气轻浮:“哟,哪来的小美女啊?手里拿根棍干什麽?想跟你哥哥打架?”
“是准备揍你一顿,谁让你嘴巴那麽臭?”傅湘在空中扇了扇,语气嘲讽:“或者你扇自己两巴掌再好好道个歉,保证以後管好自己的嘴不乱放屁?”
章夺火冒三丈:“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傅湘满脸不耐:“你不止嘴臭还耳聋吗?”
旁边有认出傅湘的人伸手扯扯章夺,小声道:“这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背景很牛那个。”
他们虽然是混混,但好歹也知道有些人绝对不能动,例如这个新转来的背景牛x的转学生。
章夺轻啧一声:“老子不跟女的计较,但也不怕你,你最好别没事找事。”
傅湘:“你们小混混业务能力已经退化到只会放狠话了?”
话音未落,章夺眼前忽然一恍,铁制吊瓶架伴着猎猎风声破空而来,毫不留情落在他腿弯。
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傅湘没有停手,手腕一转,吊瓶架毫不犹豫砸向他□□。
章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弓着背倒下去,蜷成个虾米。
傅湘随手把支架一扔,铁制的支架落地,发出沉闷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