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行,那我走了。”
钟言擡脚往门口走了两步,堵在门口的三个保安立刻齐刷刷後退让出一条路,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紧张,掺杂着畏惧。
钟言心想这群保安胆子也太小了点,这麽个小场面都能吓成这样。
不像钟家的保镖,戴个墨镜还能把良心也遮住,违法犯纪的事干起来都不带犹豫的。
上辈子只大义灭了三个亲实在遗憾,这次要是有机会把钟家连根拔起一锅端就好了……保全自己做不到,但只要不想着留条後路,豁出去玉石俱焚的办法还是有的。
钟言缓缓叹了口气。
五年。
不管後面发生了什麽,酒吧场内永远热烈喧嚣,音响劲爆灯光乱晃,男男女女在舞池摇晃。
钟言时间观念很强,过去没等多久就轮到她上台。
一趴五首歌,加上五首点歌,唱完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台下的男男女女一片鬼哭狼嚎,台下人高举双手喊继续,气氛热烈,欢呼震天。钟言揉了揉太阳穴,手指竖起比了个噤声。
短短几秒,台下就安静下来。
钟言唇瓣微弯:“谢谢各位捧场,还想继续听吗?”
台下声音整齐:“想——!”
“想就明天继续来听我的演出,往後每天晚上九点十一点,舞台不见不散!”
钟言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还有人在後面跟着她,被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的尤可乐拦下了。
钟言:“正要找你!两趴三百加八首点曲,一共五百四,结账!”
尤可乐酝酿的满腔情绪泄掉了一半,她点出现金给钟言,才捡起自己刚刚想说的话: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姐,要不是你发现及时,真不知道最後会怎麽样。”
钟言:“不客气,换了你姐一个人情。”
钟言心中暗忖,怪不得她对这个装修还不错的酒吧没有半点印象。
如果她没猜错,上辈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没人能阻止,最终出了事,那时她还在家躺着啃沈呓,等她买了吉他出来找工作时,这家酒吧已经关了门。
尤可乐:“你这话说的有点冷漠啊……行吧,你居然不惊讶尤江是我姐这件事吗?”
“你们两个都姓尤,长得也有几分像,不难猜,”钟言开了个玩笑:“更何况要不是有关系,酒吧员工哪敢大大咧咧偷懒摸鱼,还把老板八卦随便往外说?我要是老板我肯定开了你。”
玩笑缓和了气氛,尤可乐舒了口气,稍稍放松下来,又忍不住问她:“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你都不知道里面什麽情况,怎麽就敢一个人进去?万一里面的人你打不过,万一里面好几个人,万一里面的人也有刀呢……”
她走的时候钟言还在撬锁,她还以为钟言会等她喊来人一起进去,没想到她带着人过去的时候,伤了尤江的人都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了。
钟言眨了眨眼。
她敢进去当然是因为系统告诉她里面的情况了,她判断有风险但不大才敢进去闯一闯。
尤江扎根怀城,如果能救下尤江拿个人情,将来她走了也能给沈呓留一份保障,为此冒个险,值得。
不过这些谋算当然不能说出来,钟言叹了口气,睁着眼睛忽悠:
“你也说了里面情况可能很危险,我晚一秒进去尤江的危险也就多一分,到了那种紧要关头哪还来得及算那麽清?就算知道危险也得进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了吧?”
尤可乐心中一边大受震动,一边又觉得这种话跟钟言显露的形象有些违和。
不对不对,事实就摆在眼前,肯定是她从前误会钟言了,传言不可轻信,危急关头才能见一个人真正的品性!
而且仔细想想,以前钟言拿板砖砸人是为了救沈呓,这次拿刀捅人是为了救她姐!
钟言做的都是救人的事,一个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别人性命,遭受误解也依旧坚守本心的人,怎麽会是装模作样满口胡话的渣女!
尤可乐完成自我洗脑,把钟言送到酒吧外面,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下手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怕?”
“如果手软出事的就是我和尤江,况且我有分寸,下刀的地方不会致死,只会让他用不上力也跑不了。”
钟言微笑,一派成熟稳重的大师风范:“人有分寸,心里有数,就不会害怕。”
尤可乐心想这真是——有道理啊!
仔细想想,不止这次没出人命,上次钟言拿板砖拍人也没出人命,熊孩子家长闹上门也没出人命,事不过三,三次都没事,这还不能说明钟言有分寸吗!
尤可乐悟了!
钟言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又疯又癫,拿砖头砸人脑袋,拿刀子往人身上捅……但她,也是真的有分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