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萱猛地睁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她手腕一翻,骨节错动间出细碎的声响,缠绕在身上的麻绳竟被她硬生生挣开,松散地垂落在地。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骨节“咔咔”作响,随即俯低身子,像只蓄势待的猎豹,蹑手蹑脚地在周遭摸索。
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坚硬的地面,空荡荡的房间里。
唯有头顶那方小窗口透进一缕微弱的光,勉强勾勒出周遭的轮廓,什么都没有。
她不再犹豫,身形一晃便闪身进入了空间。
甫一落地,手中那片曾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绿叶已然枯黄,叶片上的字迹早已褪得无影无踪。
苏芷萱指尖稍一用力,枯叶便碎成了齑粉,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这就是空间吗?
好宽敞。”
脑海中那道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带着几分新奇。
苏芷萱眉头紧蹙,唇线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全然不予理会。
她抬手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层层叠叠的伤口,结痂的地方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流脓,新添的伤口还凝着暗红的血渍。
她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动作利落地撕开随身携带的药包,三下五除二清理、包扎好伤口。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换上一身纯黑的衣物,将所有伤痕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席地而坐开始休整,从空间里取出食物补充能量。
这具身体太久没进食,连喝口水都呛得她喉咙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啊!
我感觉我活过来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道声音又在脑海里嚷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少说话。”
苏芷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耐。
连日来的奔波与伤痛,让她的耳膜都在隐隐作痛,这声音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道声音识趣地消弭了,空间里重归寂静。
另一头,刚从医院逃出来的顾夜怀正仰面躺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胸口的伤口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襟。
他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忽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抬眼便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顾夜怀?你怎么在这儿?”
林凤的声音带着惊讶,她快步走上前,打量着他,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芷萱没在你身边吗?”
见他没应声,林凤干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黏腻的温热,她心头一紧:
“你没事吧?
脸怎么白成这样?”
“我没事。”
顾夜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还说没事?”
林凤皱紧眉头,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