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两个娃才和卡卡是一家人。卡洛琳是孩子母亲,不可能割裂。哥哥可告诫过我,我会是外人。
纵然如此想,宁远依旧控制不住和卡卡结伴旅行的快乐。卡卡蓄上胡子戴了墨镜再加帽子羽绒衣防风衣背着包,看着就真和普通背包客一样。偶尔有游客认出他们要求合影,大好人卡卡也笑着答应。
这一趟度假,卡卡他要怎样就怎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滑雪,温泉轮着来,芝士火锅适量尝,自然公园看羚羊,他们甚至还在与世隔绝的高地小镇穆伦租了个漂亮的木屋酒店,打算连住三天。
夜晚的小镇亮起了灯,风景比白天更美。用餐後,卡卡进了镇上的一所小教堂祷告,不同于虔诚的卡卡,宁远去参观了一下,转身出门。
他看到,路灯下,厚厚的积雪上站着一只不知道谁家养的大胖西伯利亚森林猫,在那卷着尾巴端详行人。宁远忍不住走过去,蹲下。真的好想摸摸——
他摸,猫给他摸了两下,立刻伸爪子!
宁远那反应速度不是盖的,躲了。
猫儿歪头,似乎在困惑这人怎麽没惨叫,哦,没得手。
它发嗲地叫唤,用头蹭着宁远的防寒羽绒裤子,当人类再上手想摸它,它又发动爪子突袭。
嘿嘿,还是没抓到!“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反应速度看来比你快啊。”
宁远和这只猫玩了起来。直到听到雪地沙沙响,卡卡祷告完来找他了。
那就回去咯。喝杯热牛奶,吃片当地人自家烘培的饼干,再和卡卡扯扯足坛八卦,互道晚安,美好的一天就这麽结束。
两人踩在积雪上,沿途家家户户门口漂亮的装饰灯都亮着,卡卡忽然说,“我们也可以养只猫。就在家里养。”
宁远敏锐把握住了我们这词。我们?家里?想要一家人般在一起吗?他知道他在说什麽吗?
“养只猫要很多年的,对猫来说是一辈子啊。”宁远斟酌道。
“就是一辈子。认定了的相伴一辈子。”卡卡答得毫不迟疑。“整个馀下的生命都在一起。”
细细的雪花像清甜糖霜铺满脚下的路,可宁远偏偏要煞风景说,“可是,如果养了只表面漂亮可爱,实际脾气很坏,爱嫉妒的猫呢?”
“那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它。爱到它不嫉妒了。”卡卡温柔说。
“……那它发起脾来,爪子把小蜜糖鼻子都抓破,没准把卢卡和伊莎贝拉的脸也抓花了,怎麽办?”
“我每周抱着它给它剪指甲?”
“有的猫就是不喜欢剪指甲怎麽办呢?”
”我会安抚它,和它商量着剪指甲。真不愿意就不剪。我不会勉强它做任何事,只会爱它。它发脾气……总归我肯定哪里惹了它,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卡卡认真之极地回答,“而且,谁也没有规定它一定要爱卢卡和伊莎贝拉。”
……
进了小屋,宁远合上门,双双脱了外套後,他像往常一样给壁炉加了柴,又倒了一杯牛奶,准备喝了就回各自房间睡觉了。但是,卡卡啊,小雪落在了他的浓密眉眼睫毛间,一进门化了,湿漉漉的眉眼在暖融融的橘黄色光源下,更温柔,流露情绪也更直白。
他的眼神在粘着人,像真正的蜜糖。
被这样的眸光注视着,宁远背身靠在卧室门上。
“……我们刚刚谈论的是猫吗?”他歪头看着卡卡,有点自我怀疑地问。
回答他的是卡卡豁然擡手撑在门上,挡住他的开门意图。那双黑棕色的眼睛像深潭,越贴贴近,他喉结在滑哽——然後,是柔软又丰润的唇和席卷的熟悉气息。
宁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顺其自然接吻——完毕。完了吗?我怎麽不过瘾?
“我爱你。很爱你。”卡卡喘着气,盯着露出些许困惑表情的宁远,含混重复表白。
他箍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还觉得毛衣有碍,打底保暖衣也有碍,几下撕撸脱了!那漂亮的宽肩和胸膛就这麽直白袒露人前!
他们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像融融羽毛一样勾触对方。
卡卡一把握着他手,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再低头,虔诚亲吻手背,手腕……他浓长睫毛下的温柔眼睛亮得惊人,志在必得。
“爱我吗?”他沙哑问。
宁远像被木天蓼撩拨的猫一般爆发了。他勾住卡卡的脖子,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热吻作为回应。他使劲儿吻他的头发,脸颊,喉结,更激烈索求。
屋内温度骤然火辣——壁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着木头,仿佛是火焰在热情鼓掌。
他们亲吻,紧紧拥抱,迫不及待地滚倒地上,彼此渴求。
屋顶积雪仿佛厚厚的床,上面也有两只矫健不畏寒的漂亮长毛猫,正因求偶而激烈翻滚搏斗,一只努力压着另一只,就要箍着!牙尖咬着对方的脖子!有力的腿不断蹬踹!动静之大令屋檐簌簌不断落下雪花。
屋内窗帘紧闭,壁炉里干柴烈火哔啵响。
他们仍然在深深亲吻。谁的臂膀死死勾着谁的後脑勺?谁热意湿漉漉的手用力拽着桌布一扯,把什麽给拽到地上?哦!是杯子!满满一杯牛奶,泼得厚厚的羊毛毯子湿白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