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觉得十分荒谬,甚至都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无论我做了什麽,我都是魔域的魔姬。你把我交给仙族处置,魔族不会同意的!”
祁霁说:“衆魔皆知你给我下毒,无论我是杀了你还是把你交给仙族,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兄长,你想阻止仙魔之间的战役?”姽婳眼里充斥着嘲讽,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轻声说:“你阻止不了的,我在地狱等着你。”
祁霁挥了挥手:“把她关起来。”
血十三把她押了下去。
祁霁看见,姽婳左耳耳垂後面有一根不太明显的黑线,乍一看就像是一枚黑痣。
仇恨和野心滋养着她,也滋养着她身体里被种下的傀。
傀线在她的身体一点点攀爬蔓延,终有一日,她会沉沦在欲望里,迷失自我意识,成为被人操纵的傀儡。
傀儡术的靶,就是欲望。
……
玉京峰。
月色如练,山顶凉亭上却有一个练剑之人。
乌慕舟身姿挺拔,剑招干脆凌厉。然而,他的动作少了往日的从容与专注,反而透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自祁霁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酸酸涩涩,却又让人回味生甘。
如今,祁霁交出姽婳平息了仙族的怒气,虽然仙魔两域的嫌隙还在,但好歹化解了一次干戈。
接下来,就要看楼衔月如何出招了。
只不过……
乌慕舟收了剑,身影在偌大的山顶显得有些孤寂。
那人不是让自己等他回来吗?
既然昭月谷之事告一段落,他为什麽还不来?
是身体尚未恢复?还是被其他事绊住了脚?难不成是遇到了什麽危险?
乌慕舟眉头紧锁,打算再等这最後一夜,若那人还不来,他明天就去魔域一探究竟。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阵无声的风动。
乌慕舟似有所感,回头望去。
凉亭中,桌上放着一坛酒,还有两只白玉盏。
一身黑袍的青年坐姿不羁,笑意盈盈地打招呼:“慕舟兄,好久不见~”
乌慕舟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走过去问:“身体恢复的怎麽样?”
祁霁轻哼一声:“回头打一架你就知道了。”
乌慕舟听他那麽说,瞬间放心了:“看来你确实没事了。”
祁霁打开面前那坛酒,霎那间,一股绵长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沁人肺腑。
“上次走的急,没来得及庆祝你仙核修复,今天补上。”
“这可是琥珀醉,历经千年才能酿成的琼浆玉液,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