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开始之前谭泽兰还逗苏宓:“你怎麽想起来玩这个啊?一会你俩喝的找不着北了怎麽办,多大的概率才能在这麽多乱七八糟的句子里搭出两句契合的。”
苏宓说:“没关系,我酒量好。刚刚还没怎麽喝。”
周览倦笑着摇头:“是是是,你们光想着灌醉我了!”
第一局开始,瓶口缓缓对准了周览倦。周览倦很期待地给两个人递了纸笔。
苏宓写的是:“花不醉人,人面桃花。”
谭泽兰写的是:“经年累月,万象无常。”
怎麽样,配吗?
苏宓和谭泽兰一时之间都有点拿捏不准,看着周览倦评判。
周览倦说:“配,怎麽不配。句式都一样呢。花不会让人醉,人醉了却可以用面上映衬桃花来形容,一年年流传下来,怎麽不算万象无常。”
谭泽兰问他:“周览倦,你们教语文的平时是不是一直这麽…过度解读?”
周览倦摆了摆手,让她不许质疑:“没办法,我是裁判。”
苏宓看他喝的干脆利落,就也没多说什麽。
第二局是苏宓和周览倦,谭泽兰好整以暇地看。
周览倦写的是:“时间在永恒中泯灭。”
苏宓写的是:“机械心脏构筑时间。”
显然两个人都默契的往苏宓送的机械表上靠了,谭泽兰没说配不配,只是喝了杯果汁,也不是什麽好喝东西,柠檬芹菜汁,又酸又苦。
这是谭泽兰自己要求的,说不让对面那两喝酒的吃亏,顺便给自己补充维生素。
周览倦看她喝的神色平静,就要了点过来尝,吃不了苦的周教授自然也喝不了这个,顿时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比酒难喝了数倍不止。
苏宓出于好奇,也尝了口,什麽也没多说,心服口服地把杯子推回谭泽兰面前。
这回酒瓶转出来的概率倒标准了,写诗的是周览倦和谭泽兰。
周览倦写的是:“今夜,属于仰望星空的我们。”
谭泽兰写的是:“烈火扑散迷雾,高山守护一方。”
那杯周览倦和谭泽兰打算的的酒,苏宓先喝了。
他们让苏宓说说契合在哪,苏宓就又说不出来。
可苏宓偏偏就是从他们的话里看出了契合的理想主义,契合的信仰与希望。
苏宓本来话就不多,今天更是偏少。
而他一旦听见周览倦和谭泽兰交流的越多就越没有开口的欲望。
这是吃醋了吗?大概不是吧。
只是觉得他们远比自己和周览倦般配,只是在看到对方有更好选择之後理所应当的退缩。
他们明明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一言一行无不坦然,可苏宓还莫名奇妙地觉得他们般配。
苏宓只能笑:“我觉得你们写的都很好,都爱着这个世界,能算是契合吧。”
苏宓学着周览倦的话:“没办法,我是裁判。”
三个人就又都笑开了。
这一晚,他们喝的烂醉,试图去贴近另一个人的思想,去看清另一个人的灵魂。谈论了爱与死亡,理想与现实,真实和虚假。
爱的更爱。不爱的也许动摇,也许还是不爱。
总之一句,万象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