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用毛巾蘸湿了凉水放在那里敷一敷,按了几下之後,他才回过味来。
不就是看了几眼吗?叶清晨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是自己没有看过的,他对着镜子低声自责:“你是个医生,医生!你有什麽是没见过的?!”
他气恼的将毛巾扔在一边,小心的趴在门框边上观察,沙发上的女人拿着遥控器正在寻找着电视节目。
他松了口气,静静的关上门,把门锁暗暗的锁好。
“呼!”
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叶清晨才走了过来,她站在门口注视着里面的身影,心里暗自生气,“你就那麽嫌弃我吗?”
她不甘心的站在门口出神,说不上为什麽今天一定要做这件事情。
一定要做!
人生苦短!
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完,她就死了也不会甘心!
“你吓死我了!”陆与笙揉了揉半干的头发,将她往後推,“站这儿干吗,看什麽电视了,好看吗?”
他走到柜子边上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不好看!”叶清晨又靠了过来,“你平时洗完澡就围一条浴巾,今天怎麽还穿上浴袍了?”
陆与笙伸手拽了拽自己露出了皮肤的胸口,“嗯,我觉得这浴袍质量不错!等咱们走之前我去问问,这浴袍卖不卖同款的,我也买一件回去穿。”
他放下水瓶走到沙发边上,拿着遥控器挑了几个频道,“确实没什麽好看的。”
叶清晨站在沙发後面,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嗯,你还记得吗,我以前问过你,喜欢《雪花秘扇》还是《断背山》,你当时是怎麽回答的?”
陆与笙回忆了一下,“记得,当然记得,我当时觉得你应该是在想知道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扭头擡脸看着她,“你是这麽想的吗?”
叶清晨转到沙发正面,半蹲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膝上,“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陆与笙瞥她一眼,若要是仔细看他,一定会发现他的牙齿紧咬了几下:“那你不还是去相亲了吗?!”
叶清晨笑的得意,她听出来了,这话里带着点无限的酸意。
“不然怎样?你从来都没提过要见面的事情,我以为你只是想聊聊天的。”她将脸靠在他的腿上,神情妩媚的盯着他的眼睛,“尤其知道你说你是东城市人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想过无数个可能。”
陆与笙一动未动,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叶清晨如蛇随棍般的缠了上来,“与笙,我的手机丢了。”
“咳咳,我知道。”陆与笙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又往沙发缝隙里塞了塞。
这些日子两人虽然天天同睡在一起,但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躺在那里,最多的亲密举动也就是亲吻几下,抱在一起而已。
可现在,他突然有点後悔没多开一个房间,因为他感觉有点窒息。
“今天不是新买了手机吗?”
叶清晨把陆与笙的旧手机从桌上拿了过来,“我手机里和你聊天的内容再也找不回来了,你能把你的手机送给我吗?等……等以後,你把它和我放在一起。这样,我就是见不到你了,也会永远记得咱们一起的日子。我都习惯了每天和你诉说各种事情,你能明白吗?”
她的眼睛里闪着晶晶亮的光芒,陆与笙心中大恸,“别胡说!”
“我认真的。”
粉色的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伸头看了一眼,按掉了声音,可手机再次又响了起来。
陆与笙想要推开她让她去接电话,只见她打开手机的外放质问着对方,“你有事吗,不是说好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吗?”
史哲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晨晨,我给你父母打过电话了,马上就要国庆假期,他们打算节日後再回来。”
“我知道了。”
“晨晨,我跟他们说了,我给咱俩定了去欧洲的机票,趁着假日咱们去旅行,然後回来就请你爸妈和我家人一起坐坐,你看怎麽样?”
陆与笙打算起身要走,叶清晨忽然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将手机拿到嘴边,“不怎麽样,史哲明,你自作多情也有个限度!我会跟我爸妈说的,咱们已经结束了。你想跟谁在一起都行,就这样了,好吧?!”
她挂下电话,将史哲明拉入黑名单,操作完毕,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低头开始认真的解陆与笙腰间的系带。
“叶清晨,今天做笔录时发生什麽了?”陆与笙制止她的动作,握紧她的手腕,“你怎麽了?”
“陆与笙,难道我非得有事情才能从你这里找到答案吗?”
陆与笙紧紧的抿着嘴,“可我只是个学生!”
叶清晨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紧紧锁着眉头看他,“有这麽老的学生吗?”
“我没工作,我很穷,我可能永远都赚不到史哲明那麽多钱,不能说带你去欧洲就去欧洲。”
叶清晨咬着下唇掐着他的脸,“你没有钱,我有钱,你不能带我去,我带你去,这样可以吗?”
陆与笙抽出自己的双手,松开了攥紧的双拳。
他伸手握住她细滑的脖颈,轻轻的揉动了几下,“叶清晨,忘了告诉你了,我既不是学外科的,也不是学内科的,更不是学儿科的。我……我是学精神医学的,就是人们口中治疗精神疾病的医生。”
“什麽?”叶清晨此时真正的惊讶了,她身体後仰,紧张无比的注视着他,“难道说,一开始你就以为我有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