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齐说不过温与南,想直接动手的时候,他直接摁下轮椅,一个猛冲,就像斗牛一样将谢齐这个大块头怼出八丈远。
温与南看到这一幕,真後悔没立马拿手机录下来。
堪称经典啊!
偏偏谢齐今天又穿了一身红衣服,此时正坐在轮椅上整理衣装的谢兆书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发红,这样的斗牛画面他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谢兆书觉得自己只要起来打一套军体拳就能把谢齐吓得原地找妈,但他现在还不能站,没到时候。
谢齐扭着屁股捂着脸跑开了,粗哑的嗓子含着哭腔,不知道是因为丢人,还是因为真的被打怕了。
“他肯定去告状了。”
谢兆书擡头看了眼温与南,见他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反应,便提前向他打个包票。
没想到这句话会把他给逗笑,“告状,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自己没本事,还要去招惹老实人,事後又倒打一耙说自己无辜。”
温与南并不把这个谢齐放在眼里,准确来说,谢家大房,也就是她所在的这一房还没把人都了解清楚呢,哪有闲心关注别人。
没成想谢兆书一句话竟然成了真,这玩意儿竟然真的去告状了。
告状的理由也奇葩的很,他竟然说自己遭到了家族欺凌。
家族欺凌这个词他也是第一次听到,难为谢齐这麽一个大专生造词了。
当温与南接到谢母电话时,他刚领着谢兆书回了自己房间。
他们在住院部,谢母他们最前面那栋楼的ICU守着。
原本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那一方窄窄的走廊里焦急地等着,结果老太太进去四个小时了,都没半点消息。
中途还有医生临时进行更替,情况看起来是有些棘手。
谢母不想在这个时间点节外生枝,便催促温与南赶快回来道歉。
万一因为这一点小事影响到自己家里的大事,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南南,你也懂点事,你堂弟还小,也是无心的。”
谢母漫不经心地劝了一句,在她的认知里,新媳妇就该老实。
结果她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反驳,“他都那麽大一块头了,吃得比我老家养的猪都壮,就这还小?具体指的那方面小,妈你说清楚,别让我误会。”
谢母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想要表达什麽,顿时老脸一红,“你!”
“妈,我懂你,这种事确实挺难啓齿的,毕竟你也是他的长辈,明着说确实容易伤他自尊,但是这人啊,就得能直视自己不足,你帮我安慰安慰堂弟,他的缺憾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行就换个思路,他也没必要非要当上面的那一个,当下面的感觉也不错。”
谢母已经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
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
她们家怎麽娶了一个这个玩意儿回来?
偏偏她还开了免提,比她更尴尬的是谢齐一家,尤其是谢齐,恨不得当场夺过谢母的手机摔碎。
“这个混蛋说我什麽?”
温与南只用一句话就激发他的另一人格,只见谢齐皱起那稀疏的眉,攥紧的肥拳用力吹倒墙上,剧烈一响把在场的人都吓得浑身一震,想要上前安慰却不敢。
只有谢母的大嫂,也是谢齐的母亲小心翼翼地上前劝道:“小齐,你就别跟你堂嫂计较了,他说不定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他哪里像是跟我开玩笑的了?他就是在羞辱我!”
说完,谢齐发疯一样推开想要上前安慰自己的母亲,直接冲向一旁端着手术用具要进手术室的护士,二话不说就夺过护士端着托盘上的手术刀,在衆目睽睽之下,攥着手术刀就朝厅外走去。
谢家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吓得六神无主。
他们之前虽然知道谢齐的脾气暴,但没想到他能癫到这种程度。
偏偏这会儿,谢老太太的几个儿子都不在,全部被医生叫进一个房间开会商量老太太的病情,连个能够做主的人都没有。
唯有谢立轩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却被自己的母亲拦下,“立轩,你不会想要去救那个野种吧?”
谢母的心情很纠结,说实话她既不喜欢谢齐,也不喜欢谢兆书,现在更不喜欢谢兆书那个爱挑事的新婚丈夫。
虽然她最开始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没有料到会给自己平白添堵,但现在她真是後悔了。
要是因为温与南激怒谢齐,反被他生气杀死,对她来说是一桩接一桩好事。
既解决了她讨厌的私生子,又直接将大房踢出竞争继承权的位置,也算是替她们二房铺路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