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仆人很利索的快速撑了好几盏灯上去,让在那桥上面的女子们都有灯。而林三公子就坐在船上靠着静静的笑着,暖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很温和。
因为船是从上游来的,而李末伏在靠下游的这边桥窗,他只看见一艘亮亮的船只,然後身後那窗就被人挡住了,至于林三公子具体什麽样还真没看见。
直到,那艘船进到桥洞里又从桥洞出来,明晃晃的小船从自己眼皮子下出来还是很吸引人的。
就在李末伏低头的那一刻,桥上的人正好擡头,而一旁的小奴仆刚好弯腰拾灯。
对上陌生人眼睛的那一刻,李末伏眨了眨眼,而林三公子则笑了笑伸手拿了一盏灯站起来撑给李末伏,“喜乐安康。”
“……”李末伏懵了一会,手已经很自觉的伸去接,等船走了才喃喃,“喜乐安康。”
林三公子给的是一个花篮形状的河灯,上面已经写了祈祷语,就是刚刚说的那四个字。
“林三公子人还真是好。”果子说。
李末伏摸了摸下巴,“就这麽收下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嗯,早知道刚刚就不乱看了。”
不过那个人真的是病弱,站起来的时候李末伏都怕他被风吹进水里。
“没事吧,又不是只有公子一个人拿。”果子说。
“也是。”
两人又看着河等了一会,陆铭云就气冲冲的找到了他们,那张黑脸就好像被人摸了屁股。
“你们怎麽走这麽快,人群涌进来的时候喊你们等一会都不等。”
不等陆铭云开口,墨竹先开口说他们。
果子会意连忙说,“当时和公子说话就没注意,等反应过来已经看不见少爷了。”
陆铭云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末伏不以为然,“就这麽一条道都能走丢,你们自己不跟紧还怪我们,切。”
“……”陆铭云准备气出内伤。
“时候也不早了,少爷,该带公子去放河灯了。”墨竹咳了咳劝道。
陆铭云看着李末伏那“又不是我的错就不认”的小表情又气又想捏,“算了……走吧。”
五人下了桥来到桥边的放灯台,这里有提供墨水和毛笔,不少人在等着笔写字,也有的人等不及了自己拾了树枝沾墨写。
李末伏几人就没这麽讲究了,说到底陆铭云连河灯都没准备,还是李末伏给了他一盏意思意思。
不过陆铭云不会知道,他手上拿着的那盏灯是林三公子给的,他还以为是李末伏特地给他准备的。
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産生的,一个人无心之举,一个人胡思乱想。
河水还有些凉,夜里甚至发冷,李末伏放河灯的时候碰到都觉得像摸了冰块,好在河灯很顺利的飘走了,没有翻也没有灭。
“走啊,我们去下游拾灯!”一个男子兴奋的说,与他同行的男子便快速的跟上。
男子的话很快引走了不少人,那些人都是要去拾灯的,争取从灯中挑出一盏相亲灯。
“我们回去吧。”陆铭云转头问。
李末伏看着河面点点头,好笑道,“刚刚有人的灯翻了,哈哈哈哈,有点好笑。”
“遇到暗流了吧。”陆铭云说。
“有可能,那灯咻一下就灭了。”李末伏说。
因为没有什麽可玩可吃的了,李末伏几人就回了院子。
而潇河这边的人群大概在亥时四刻才散完,热闹的人群退去,只留下下河处被网住的河灯。
第二天卯时,天刚刚亮就有四个船夫驶着船去捞那些河灯,河道丶桥上都有人去打扫。
“这些灯真的是没用,但年年过节都有人买,一会捞上来我要看看都写了什麽!”一个留着胡子的汉子说。
另一个汉子眼里透着精明的光,“收几个没写字的,明年说不定还能卖出去。”
“别废话!收网了!等一下掉下去有你们好受的!”带头的大汉凶道。
“不说了不说了,干活仔细点,”最先说话的那个大汉拍了拍旁边精明的大汉,“这天的早晨还是凉,掉下去要病的。”
于是四个大汉开始认真干活,可这网收着收着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