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桉没接受自己的搀扶,空着的手尴尬放下,跟着进去。
沈桉脱了鞋子,扯掉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整个人不修边幅躺倒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刘程非常自觉给他倒了水。
准备走的时候,沈桉突然开口:“我最後还是要离开的。”
刘程一震,他回头看沈桉,没说话。
“帮我吧。”沈桉又说。
见刘程没反应,沈桉继续说:“沈家没了,那债务我一定会还的,但周聿礼我真伺候不了了。”
刘程走回到沈桉跟前:“什麽意思?”
“周聿礼让我陪他睡,说是拿来抵债,我每一次都记着,他让你记到账上划了吗?”
刘程喉头一梗。
“看你这个反应显然没有,那我现在在做什麽,我在作践自己,可是我凭什麽作践自己啊,对吧?”
刘程沉默。
“刘助理,我妈我以後也是要带走的,我把话放这里了,我妈没做错什麽。”
“这事儿抱歉,沈夫人身体很好,有人照顾,你不用担心,带走她,现下你还是不要多想。”
沈桉哼哼了两声,两条腿搭在茶几上,上半身继续躺倒在沙发上:“行吧,反正我妈平安就成,我信你说的。”
说完闭上眼睛再没开过口了。
听着玄关处传来了合门声,沈桉睁开眼睛,望着这偌大的房子,在一鼎复古钟旁边挂着一个鸟笼,里头什麽都没有。
沈桉知道,这是周聿礼在警示他。
他就只能待在笼子里,不过他奇怪的就是就他这样的,周聿礼到底在想什麽?
想了很久後,沈桉想,可能这就是报复吧。
就这样沈桉在这个房子里过了几天,每天都有阿姨来做吃的,做好就走。
基本也碰不上几个面,碰上了阿姨也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忙完工作就走。
沈桉也懒得浪费口水掰扯,每天就窝在院子里犯困。
就这样处了半个月。
这天他看着宽敞的院子里种着各种他都认不出来的树啊花的,突发奇想,要不种点菜什麽的是不是好点儿。
说干就干,让阿姨帮他买了几包菜种子。
阿姨本来不敢,拗不过沈桉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谢谢你,我有活儿干了,精神才会好点儿。”
阿姨看他:“也是,我看你眼里都灰扑扑的,这会儿还真有点神了。”
沈桉笑:“还是谢谢你,我自己待这里,出不去,闷着呢。”
只是他没想到,刚拿着锄头没锄上几分钟,心脏就疼得他冷汗直冒,蹲在地上半天没法动弹。
“沈先生,你怎麽了?”
周聿礼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马上给我滚。”
对着阿姨喊的。
沈桉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保姆阿姨,满脸自责:“对不起。”
阿姨冲他摇摇头,解下身上围裙,就走了。
沈桉被周聿礼扯进屋:“你不过是给我消遣抵债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主子指手画脚了?”
“我错了。”
“认错还挺快,”周聿礼拍着沈桉的脸,力度不大,惩戒却是达到了,“可是你就是记吃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