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孩子比起来,我才是最重要的。”她喃喃重复着这一句。
萧霁阳揉揉她的脑袋,柔声道:“对,每一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所以,你不要多想。”
“可是,你真的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李芽儿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我娶你之前,便知道村里的流言,决定娶你便是做好了这一生不留子嗣的打算,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怕她继续乱想,萧霁阳只能将话摊开,跟她说的明明白白。
李芽儿猛地擡头,对上了他幽深的黑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怜惜。
是啊,他娶自己之前,定是知道那些流言的,但他依然让谢媒婆上门提亲,那就说明他不介意,他能接受一个可能无法怀孕的女子。
想到萧霁阳对自己种种的好,李芽儿猛地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将他抱住。
“相公,以後我再也不瞒着你了,你对我这般好,我早该知道的,是我自己多心想岔了。”
萧霁阳的大掌拍在她的後背,安抚着她。
唐包包躲在角落里,静静目睹了这一切,只感觉自己看到了爱情。
兰曦绣庄这边最近有些不太平。
李月儿心灵手巧,学东西很快,所以不到三个月就成为了正式的绣娘。
兰曦绣庄有三位绣娘,见李月儿完全上手後,另外一位绣娘便放心离开了。
这天有一位妇人来绣庄闹事,原来是这样的,她给女儿买了一个盖在头上的喜帕,结果回去後喜帕上绣的龙凤齐天便开线了。
这喜帕可是成亲当天不可或缺的东西,刚买回去就开线了,不吉利又糟心。
“这帕子我记得是月儿绣的。”绣娘巧慧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李月儿也知道这喜帕是出自自己之手,这是她第一个卖出的绣品,她明明记得当时绣喜帕的时候,一针一线都十分认真,断不可能出现走针开线这种事。
但是,当那喜帕摆在她面前时,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白典去城里拜访朋友去了,杨意又没有来,绣庄一时之间没有能够做主的人。
妇人一直店里闹,李芽儿心急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
夥计李贵连忙上茶安抚,但那妇人始终不肯依,“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来你们兰曦绣庄买,这喜帕触了霉头,可关系到我女儿一生的幸福。”
巧慧心里高兴,暗道出了这种事,李月儿在绣庄肯定待不下去了。
李贵见状倒是上前安抚了几句,除了李贵没人替李月儿说话,她站在那里孤独无依。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妇人还在伸手指着她鼻子,不依不饶的咒骂,绣娘巧慧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李月儿太用功,太聪慧,这样就显得她们这些绣娘太平庸。
有些人不怕自己太平庸,只怕别人太优秀。
妇人的吵闹严重影响了店里的生意,其他客人纷纷放下手中正在查看的绣品,围过来看热闹。
不少人开始对着李月儿指指点点,更有人不客气道:“我可不会买这位绣娘的绣品。”
“真不知道兰曦绣庄怎麽想的,居然弄一个这麽差的绣娘。”
“就是,绣技太差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妇人底气更足,李月儿内心愧疚不已,若绣庄的名声因此被她败坏,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