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儿浅浅一笑,白皙的侧脸上晕出了一抹红色。
她年纪不小了,等了张家公子两年,现在终于熬到头了,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张家门庭若市,里正还特意买了鞭炮来放,好不热闹。
村人都围在张家院中看热闹,不时有上门的街坊来道喜。
一名老妇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过来了,看着一脸笑容的张母有些谦卑的说道:“恭喜恭喜,这是我家的孙子小石头,我们都是不识字的泥腿子,想请张秀才给小石头取个大名。”
张母一听,笑得更加高兴,“大家这麽多年的街坊,吴婶子不用这麽客气,我这就叫书远过来,给小石头取个吉名。”
张秀才被衆人围在中间,举止从容神情温和,这时听到了母亲在身後唤他,立即回身走了过去,“母亲何事?”
“这位是吴婶子,她想要你给小石头取个大名,小石头父亲姓何。”
张秀才由于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很多村人他不太熟悉。
张母怕他不认识吴婶子,一开口就跟他介绍了对方的身份。
他听了连忙对着吴婶子拱手一礼,“婶子,客气了。”
庄稼汉子一般皮肤黝黑,身板厚实,这个张秀才却是面容白净,身姿颀长,长得好又是读书人,村人看他的眼神十分敬佩。
吴婶子见秀才公子居然跟自己行礼,当即侧身不敢受。
“张秀才仪表堂堂,要是我家小石头长大後,也能跟你一样考上秀才就好了。”吴婶子羡慕的说道。
张母闻言,眼中飞速的闪过一抹鄙夷,那眼神很快,根本无人发现。
要不是自家儿子叮嘱了她,说考上秀才後一定要比从前更加谦卑,千万不能看不起乡人,此刻她早就将这些泥腿子往外轰了。
来这麽多人,把她们家院子弄得脏兮兮的。
张书远听了淡然一笑,“这孩子日後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
衆人听了他的话,纷纷竖起了大拇指,有夸他谦卑的,也有夸他不骄不躁的。
吴婶子听了哈哈大笑,十分高兴,“那就托张秀才吉言了。”
“那便取名何恒毅,有恒心有毅力,往後不管做什麽都能马到功成。”话落,他便拿来了纸笔将名字写了下来。
吴婶子不识字,但还是能听懂,连连道谢,待墨水干涸後小心翼翼将纸张收了起来,“恒毅,小石头你以後就叫恒毅了。”
村人听了纷纷点头,少不了又是一番夸赞。
对于这些夸奖,张书远自是十分受用的。
听着那些好话,张母脸上也笑开了花,对村人也少了几分厌恶。
张母一直讨厌当泥腿子,当张书远刚刚出世的时候,她就想让他走上仕途这条道路。
“张夫人,您真会教儿子,也教教咱们吧。”一名胖妇人牵着手中三四大的男娃羡慕的说道。
因为张家出了个读书人,所以就连称呼也变了,大家都唤她张夫人。
张母心中鄙夷,面色却半点不显,她扫了那妇人一眼,“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头悬梁锥刺股。”
话落,不少人都开始咂舌,然後又开始摇头,难怪张家能出个秀才。
这种读书的苦,他们可吃不了。
张母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直到她看到了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