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染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攥拳,指甲掐的肉疼,他看向一边,没有言语
叶周回怕叶林染执迷不悟,紧接着又开口:“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几日你气息越来越微弱,沈辞远不惜一切代价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巫师,但是没什麽效果……他仅一已之力将京城里所有的巫师都一窝端了,就连陛下最看好的那几个,都消失不见”
叶周回:“你要知道,我朝百姓最信奉的就是巫师之术,他……他竟然凭一已之力全部铲除,还能在你醒过来之前将所有事满地好好的,让你一点察觉都没有”
“好了”叶林染开口:“我知道了,别说了”
叶周回此刻才从激动的讲述中回过神,看到叶林染的表情,有些担心:“哥?你没事吧?”
叶林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能有什麽事……你小子可以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已会被瞒多久”
叶周回还是有些担心:“哥,所以你在沧州为何会晕倒?又为何足足晕了半月?还有你怎麽老受伤?”
叶林染被这小屁孩问的头疼,摆摆手,将面前的门打开,走了出去,才开口道:“周回,这些问题等哥从闽南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介时父亲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叶周回愣愣的点头,反应过来时叶林染已经快要迈出大门,他着急的大喊
“叶林染,保护好自已,别死了……我们等你回来”
叶林染听见,不禁笑骂:“破小孩”但心底还是无限的动容
*
叶林染今日就要啓程去往闽南,而且是跟沈辞远一起……目前来看,这是圣旨不能违背,毕竟狗皇帝的人头还没有拿到
“可是……”
叶林染站在三殿下的府邸门口,心底非常沉重,按道理来说,他不能怪沈辞远,因为沈辞远毕竟是因为担心自已,可是……要是罔顾人命,这做法跟狗皇帝丶苏太傅丶张知县他们又有什麽不同
叶林染觉得自已要冷静一下,他有好多事情得屡屡,他现如今心里很烦躁,很沉闷……像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让他翻不了身,也忽视不了
就在此时,沈辞远刚好出来与叶林染碰了个照面
沈辞远此时也烦闷的紧,一早起来就看见自已手里抱着叶林染的枕头,还在睡着时不争气的用头蹭蹭,当时他还心底想“叶林染怎麽能这麽香”谁成想,一睁眼就是一个大枕头
沈辞远当时还不争气的摸了摸里面的床铺,想由此判断,叶林染走了多长时间,能不能把人追回来
可是,里面的床铺一片冰凉
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沈辞远有些生气的看着面前的叶林染,要是往常,叶林染一准笑嘻嘻的过来哄他,可现如今,叶林染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就看向别处
沈辞远彻底拉下脸:“你在找什麽?”
叶林染脾气也上来了:“马车”
沈辞远:“找马车做什麽?你面前的不就是?”
叶林染:“我仔细想了想,殿下贵为皇子,我身为朝中大臣,还是不便与您乘一辆车”
沈辞远脸立刻黑了下来:“按照你这麽说,我是皇子,那我命令你跟我乘一辆马车,你可有不服?”
叶林染躬身:“臣没有不服”
沈辞远咬咬牙,死盯着叶林染似乎想在这人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可惜,并没有
沈辞远一脚踩在马车的台阶上,像是不死心一般,转头问道:“叶林染,你被夺舍了?”
叶林染愣了愣,要说被夺舍,他才是那个夺走真正在这个世界上叶林染的人,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低再低,瞬间降到冰点
*
马车行走了大半天,两人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活像非要凑在一起的冤家
沈辞远手里拿着书,眼睛死盯着书上的内容,不仔细观察的人还以为三殿下沉浸在书中,陷进去无法自拔一样
但沈辞远知道,他这一路上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林染身上,而这厮像是没事人一样,跟外面的马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沈辞远被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他突然发现叶林染似乎跟谁都能关系很好,陆铭是这样……盛书砚是这样,叶林染还能为了救政北不惜欺骗自已,现如今这厮竟然连区区一个马夫都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沈辞远握着书的手渐渐用力,他发现自始至终自已对于叶林染而言都是举足轻重一般的存在
“砰”
沈辞远将书摔在叶林染脚边,双眼都充着血,死死盯着叶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