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弦快要到达极限,陈愿觉得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还未开口,就被拉到了卧室,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压在了床上。
“你答应过我什麽?”
周应巡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松松扣着他的脖子,指腹感觉到他颈动脉的跳动,没什麽表情地陈述,“你说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陈愿被甩了一下,头有点懵懵的,反应了一下,下意识说道:“我说的是,尽量。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在周应巡的眼神下他越说越没有底气。
他原话确实是“尽量”,但为什麽莫名有一种自己在强词夺理的感觉。
周应巡语气平平:“你是不是还要说,这次也是意外?”
是。。。。。。
“可是真的是意外!”陈愿着急地说,“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我的,哦对,那个人,那个人你还不认识,他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陈得财。”感情上他绝不承认。
周应巡眼神一变:“那个打过你的?”
“嗯,家暴我和我妈妈的人渣。”
原来如此。
那可真是,数罪并罚,死不足惜。
周应巡早就对那个在陈愿小时候打过他的父亲恨之入骨,只是因为距离太远,他没办法,现在又亲眼见到他用刀划伤了陈愿,他连一点重活都不舍得让他干的陈愿,却被陈得财弄得流了血,周应巡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公司的,同事说有人找我,我还以为是你,兴高采烈地去了,结果是他。。。。。。”
陈愿委屈极了,那时候说是从天堂掉到地狱也不为过。
周应巡蹙眉,摸摸他的脸,自责道:“是我的错,我再早一点回来就好了。”
陈愿觑着他的神色,觉得他的怒气值稍微减少了一部分,于是便继续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稍微加工了一下。
比如把自己打上头的事给隐去了。
这点不重要的小细节,本来就没必要说的嘛。
“。。。。。。这次真的真的真的是意外,我都要走了,谁知道他竟然还随身带了折叠小刀,我已经很努力地去躲了,所以才只受了这麽一点小伤,因为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话的!”
犹豫了一下,陈愿还是把嘴边的“我为了躲他都跑了八百米,谁知道他还是追上来了”给咽了回去。
过犹不及。
他把两条手臂圈在周应巡脖颈上,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竭力让自己显得诚恳一点,可怜一点。
陈愿晃了晃手臂,有些撒娇的口吻:“看在我坦白从宽的份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啧啧,自己真是堕落了,往常哪做得出这种行为。
“我不是生气。”
“愿愿,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陈愿怔了一下。
周应巡微凉的手指抚摸过他的鬓发:“我希望你一点伤都不要受,你不该受伤,你就应该被金尊玉贵地养着。可为什麽你总是受伤呢,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他脸上露出了一点困惑。
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为什麽愿愿还是会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