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满意了,摸狗似的摸了把他的头发,夸奖道:“乖。”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明明是昨天吵的架,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因为,没有彼此的每一秒,都很难熬。
“什麽味儿?”陈愿忽然嗅了嗅鼻子,他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糊味儿。
“汤!”
两人赶紧去厨房,汤锅揭开一看,水已经熬干了,难怪有糊味儿呢。
周应巡要倒掉,陈愿拦住他:“别全倒掉呀,多浪费。上面这些又没糊,还能要呢。”
只是沾了糊味儿而已,陈愿连长醭的馒头都吃过,馍皮一揭,再热一热,依旧挡饱。
周应巡却觉得太委屈他了。
但他一向拗不过陈愿,只能留下。
陈愿忽的想起什麽:“早上那一桌子,在哪呢?”
“。。。。。。”周应巡淡定地说,“拿去公司分给韦丞吃了。”
陈愿“哦”了一声,也没细究,他就是发现没在冰箱看到随口一问。
好不容易吃上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後了。
这还是在周应巡都备好菜的前提下。
“周应巡,从你受伤这件事,你悟出什麽道理没有?”
陈愿张大嘴咬了一口馒头,腮帮子鼓起来,咀嚼起来有一丝甜味儿,明亮的眼睛看着对面。
“没有。”
其实悟出来了,就是苦肉计很好用。
原本理都不理他的愿愿一下子就跟他和好了,真是个好办法,难怪能是“三十六计”之一。
他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他分分钟重回孤寡。
和好归和好,但其实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你的伤是不小心的,对吧?”陈愿问。
周应巡自然地点了下头,是的。
不过这话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愿愿怎麽又问一遍?
难道。。。。。。等等。
“所以,也算是意外了。”
陈愿撑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坏笑,有种“哼哼,被我抓到你把柄了吧”的感觉。
周应巡闭了闭眼。
他真是被陈愿不理他刺激大了,以至于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失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没选好食材,又是亲自造就了一个“意外”来打自己的脸。
他自己都无法避免意外,又怎麽能要求陈愿因为意外而辞职。
桌子下方,陈愿踢踢周应巡的鞋尖,声调软软的,催促道:“说话呀,是不是。”
周应巡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是。”
鲜少见他这麽无话可说的时候,陈愿乐不可支。
“那你还要劝我辞职吗?”
周应巡无奈:“我劝得动吗?”
语气中满满都是心酸。
那当然是劝不动的,陈愿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保证:“好啦好啦,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绝不会给‘意外’靠近我的机会。”
周应巡除了答应,还有别的路吗?
没有。
家庭地位就是如此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