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来了,流水无情,但落花有意啊。
邵睿有些恼怒,这个韦总怎麽回事啊,老是挡着他,真是没眼色!
邵睿偏了偏头,猝不及防对上周应巡如寒潭般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般,呼吸一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面前,此时正有一支鬼气凝聚而成的箭矢,悬于空中,距离极近,只消一声令下,箭矢就会刺进他的脑袋,夺走他的性命。
大厅中,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凝滞了些许,行走的衆人不约而同感觉到了一股深寒的冷气,明明外面还是艳阳高照。
周应巡垂在腿边的手掌握拳,苍白的手背青筋嶙峋,似在忍耐着什麽。
“嘭——”
微不可察的一声,鬼箭消散。
周应巡快步离开,对于身後的呼声充耳不闻。
他快速上了车,打火,轻踩油门,迈巴赫驶入车流。
半路,韦丞给他打来电话,周应巡没接,任由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叫个不停。
到了目的地,周应巡拨出一个号码。
正和同事一起吃饭的陈愿听到专属铃声响起,起身去到旁边接电话。
“喂,周应巡。”
“宝宝,我在你公司楼下。”
陈愿讶异地睁大眼睛,悠闲懒散的姿态瞬间站直:“怎麽这个时间过来了?你等等,我现在就过去啊。”
和同事们说了一声,陈愿便快步离开,在公司楼下张望,看到熟悉的车,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刚靠近,後座的车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从缝隙中依稀可见比例优越的长腿。
陈愿一坐进去,就被一双大手提着抱到了腿上,颈窝埋过来一颗脑袋。速度之快,流程之熟练,一系列动作完成的时候,陈愿还是懵着的。
好半天回神过来,他放软了身体,手指穿进周应巡短发中:“怎麽啦,心情不好吗,发生什麽事啦?”
周应巡没说话。
陈愿便也没再追问,只是扭了扭腰,察觉到禁锢他的手臂霎时加大了力度,他忙说道:“我不走,我只是要换个姿势,这样半跪着我腿不舒服。”
周应选便掐着他的腰换了个姿势。
斜坐在周应巡腿上,陈愿感觉舒服多了,便把周应巡的脑袋按回了颈窝,自己拿出手机玩。
过了一会儿,听见周应巡语气幽幽地问:“手机好玩吗?”
陈愿点头:“好玩呀。”
一只大手遮住了屏幕,陈愿没法再看,只得擡头,看到一张仿佛妻子抛下他走了十八年却还卷走了所有财産的极致怨夫脸。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双手捧住周应巡的脸,揉面团似的揉了揉,哄道:“没你好玩。”
周应巡脸色好看了一点。
他偏薄的眼皮轻轻垂着,狭长的眼眸睨着陈愿,将陈愿的手机扔到前座。
扔完尤嫌不够远似的,面上闪过一丝孩子气般的不悦。
陈愿看得好笑,却也没去拿,只是问道:“我怎麽做才能让你心情好点呢?”
“穿兔子装给我看。”
周应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