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做了什麽错事,妹妹替他还不行吗?”
“大哥和爹爹也是为了咱们家呀!”
“放开!你们蛇鼠一窝!”卫衡发疯道。
云清哭道:“哥,我赔你一条命,你放了爹和大哥!”
说着云清用力,将刀尖插入自己腹中。
卫衡早已红了眼,他抽出刀怒吼:“你们赔得起吗?太子的命你们赔得起吗?谁做的谁赔!”
严父眼看着女儿倒地:“清儿,清儿。”
“竖子!你怎麽敢!”
卫衡耳中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举刀劈向严父。
严云宁关键时刻飞身挡在严父身前。
左右护卫齐上,捆了卫衡。
卫衡在雨中醒来。
满脸血污。
八岁的季君行站在自己身边,勉强给自己撑伞。
卫衡坐起来,回忆发生了什麽。
“我。。。。。。严澍死了?”
季君行哭道:“二哥,你。。。。。。你杀了云清姐和严叔父。”
卫衡知觉得心里痛快!
太子。。。。。。
没有手刃严云宁,还是他负了太子!
“二哥,你快跑吧。”
卫衡摇头:“我既杀了人,便在此等官府拿我吧。”
“二哥,康王锁了宫门,怕是有大事发生了。你还是出城吧!我哥给你备了马。”
卫衡心中一动。
也好。
暂避风头,待来日要了严云宁的狗命!
十五岁的严云泽再没有出现。
四海为家。
卫衡倏地发现,谋生是如此艰难。
贫苦百姓,只是活着,就耗尽力气。
饶是如他这从前的太子亲信,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漂泊在外的卫衡很久之後才听说康王做了皇帝。
没人提起从前的太子。
没人知道那一天,东宫一百八十三人殒命。
没人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弑父杀妹,逃离京城。
卫衡路过稻田的时候,想这一朝一朝的天子和朝臣就如一茬茬的水稻一样。
新稻从来不知旧稻。
他走在山林中时,踩着厚厚的地软,想这些鲜活的枝叶和嫩草从来不知,自己有一天也会枯萎,掉落,腐烂在这地上。
後人不知前事。
都是这样的吧。
卫衡不想回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