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回味了一下那个吻,体内的躁动又开始了,他眼睛的瞳色变得深沉。
好想再来一次……
“喵?”
“咳,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平白无故去咬许乐,可以咬他的人只能是我……”
池墨还没宣誓完主权,只觉得肩头一沉,许乐居然在他们争吵过程中睡了过去,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地往一边歪去,靠在池墨的肩膀上。
许乐的前额发偏长,斜斜地搭在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浓密的睫毛隐在黑色发丝後面,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起,双手抱臂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天色渐渐暗下来,公园里的路灯逐一亮起,许乐半张脸向着浅白光线,另外半张脸隐在昏暗中,轮廓线条柔和,让池墨心痒痒的,想要沿着那好看的线条一路亲吻下去。
他又想起许乐和他接完吻後用手指描绘他五官时的眼神,眷恋又温柔,眼底浮着池墨读不懂的情愫。
叉烧包不明白为什麽许乐能在这麽吵的环境下睡着,他困惑地歪了歪头,爪子搭在许乐的膝盖上,想要叫醒他,被池墨擡手制止了。
“他太累了,让他睡一会儿吧。”
许乐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依然站在落羽杉林中,眼前是坐在野餐垫上的一家三口,他们愉快地讨论着下一次野餐计划在什麽时候,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小许乐被养得很好,皮肤很白,他想争取下周同一时间来这里玩,积极地抢着发言,导致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父亲哈哈大笑起来,母亲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发,说了一句话。
许乐已经想不起来母亲当时说了什麽,他眼神恍惚,想要走近一步听清他们的对话,结果一阵潮湿的风卷来,将眼前的画面吹散。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画面如灰烬从指缝中漏出,消散不见,他愣在了原地,茫然地四处张望,寻找他们的身影。
很快地,树下又浮现出新的画面,与方才温馨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池墨和缠在他身上的叉烧包打起来,黑发凌乱,而叉烧包全身的毛都炸起,长大後的许乐缩在一旁边看戏边吃葡萄,乐得连葡萄皮都忘了吐。
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攥紧又松开,血液重新循环起来,将悲伤与迷茫全部冲走。
这里不再是他逃避的地方,而是重新出发的起始点。
许乐缓缓睁开眼,眼睛蒙了一层水光,透彻清亮,他撑起身的同时看向旁边,池墨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坐姿不动,见他醒了,也只是酷酷地掀起眼皮看过来。
“睡饱了?”
“嗯,我还做梦了。”
“梦见什麽?”
许乐伸了个大懒腰,像只晒足了太阳全身舒坦的猫咪,他盘起腿,单手托腮侧头看向池墨,微微一笑:“梦见你和叉烧包打架,打得可激烈了,可惜输了。”
池墨也笑了:“是吗?不如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到底谁才是赢家。”
叉烧包跳上许乐膝盖,不服气地喵了两声,理直气壮得很。
许乐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毛,轻声问道:“他说什麽了?”
“他说,等他变得更强了就把池墨打pa……”
话未说完,池墨一手按住叉烧包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就凭你?”
眼看又要打起来,许乐把叉烧包捞进怀里,拍了拍池墨的肩膀,安抚他们:“先停战,和我一起收拾东西回家,回去之後我给你们做一顿大餐。”
两只妖怪各哼一声,听话地照做了。
进入夜晚的落羽杉林无风无雾,四周寂寥无人,许乐站起来,盯着某处地方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意见。
“下次我们再来这里野餐,好吗?”
“喵——”
“当然可以。”
心中的空荡被承诺全然填满,许乐回头,冲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