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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猫妖（第2页）
“去。”
许乐边走边和女生保持短信联系，她叫齐玉，居住地离永芳坊比较近，一人一妖走得很快，不顾裤脚和鞋子被雨水打湿，十分钟内赶到目的地。
齐玉一见到他们，眼睛立刻亮起来，她逃得匆忙，身上还穿着睡衣。
“店长！你总算来了，这位是？”
许乐收起雨伞，雨水沿着伞身往下滴水，他的发梢还挂着雨珠，随着他收伞的动作摇摇欲坠，他看了眼一身黑的池墨，回道∶“算是我的朋友。”
池墨回以一个笑，看来他很满意这个身份。
“带路吧。”
许乐无视他的笑，回过头跟齐玉说。
“你不需要作法吗？”
“我不是驱妖师，也不是道士，”许乐迈开长腿往楼梯口走去，语气淡定自若，“只是一个普通人。”
齐玉追上去，好奇地问：“冒昧问一句，店长你多少岁了？”
许乐脚下一顿，脸色瞬间变黑，池墨比他高一截，侧过身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眼里满是戏谑。
“你几岁啦？小朋友。”
“……二十一。”
说完，他像生闷气似的放重了脚步，爬楼梯爬得飞快，池墨轻松跟上，齐玉被抛在了後头。
“哎，这不是比我还小吗？”
但是看起来很可靠，齐玉望着他的背影，信任油然而生。
许乐根据齐玉提供的门牌号准确找到位置，双手插在裤袋，安静地等齐玉过来，池墨更是悠闲地靠在围栏边，侧头望着屋檐边淅淅沥沥的雨。
“真羡慕你们腿长……我每天爬五楼都喘大气。”
齐玉说完想起家里还有只猫妖，立刻噤声，可是已经迟了，被锁在里面的猫妖听见她的声音大吼起来，这声音比普通猫的还要粗糙沙哑，伴随着物品掉落声。
“开门。”
齐玉掏出钥匙，右手抖得厉害，插了几次才插进锁孔开了锁，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许乐大步流星进去，毫不担心会刺激到猫妖。
客厅一片狼藉，电视机被撞倒在地裂开两半，破破烂烂的粉蓝色窗帘吊在半空，随着开门涌进来的风左右摇晃，成年人大小的猫妖伏在天花板与墙身的夹角，冲许乐呲牙示威。
它的眼睛大如铜铃，占据了脸庞的三分之二，白气从口中喷出，耳朵直直地立了起来，耳尖镶嵌着锋利的刀刃，见到齐玉搬来救兵，它生气极了，恨不得咬断入侵者的脖子。
“它又变大了，我明明是好心放它进来，为什麽反而要攻击我？”
许乐面无表情地看向齐玉，眯起眼：“齐小姐，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你到底对它做了什麽导致应激？”
许乐眼神锐利，像是刺穿齐玉的内心，将她隐藏的部分全数扯出来。
齐玉一愣，不由捏紧了衣角：“我……”
“你不说，我也帮不了你，另请高人吧。”许乐擡脚就要走。
“别走！我说，我说！”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把它带回家养，自从养了它，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它很调皮，不听我的管教，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我的精神变得很差，不断地质疑自己是哪里出了错，为什麽它不听话，为什麽它大半夜还要跑来跑去，为什麽……”
说到这里她喘了口气，红着眼睛望向警惕的猫妖：“为什麽我对它这麽好，它还要伤害我？”
她的衣袖往上翻起，露出几条尚未愈合的血痕，她缓缓蹲下，面容痛苦，双手不停地抓挠自己的手臂，把血痕抓出血来。
“今晚和朋友吃完饭回来，看见家里被它弄得很乱，我就把它赶走，没想到出门丢垃圾看见它淋了雨缩在墙角，我又心软放它进来，结果……”
许乐弯腰抓住齐玉的手，阻止她伤害自己，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指甲缝里全是血。
“我不知道应该怎麽做了，求求你帮帮我，要我给多少钱都可以。”
“齐小姐，就是因为你放它进来又赶走，它觉得你在耍它才生气，妖怪也是有脾气的。”
“……对不起。”
“你的道歉已经迟了，现在的它听不进任何话。”
许乐松开手插回兜里，身後的风带着水汽吹来，鼓起他的白色T恤，反而显得他更加瘦削。
在风中他似乎听到池墨的冷笑声。
“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齐玉稍微冷静下来，吸着鼻子问他。
“暴力解决，跟妖是讲不了道理的。”
一直靠着围栏看戏的池墨感觉被内涵到。
许乐从口袋里拿出战术手套，手套顺着他细长手指往下滑，勾勒出指骨的线条，他低垂着眼，语气认真：“齐小姐，处理妖怪过程中发生的一切损坏，我方都不负责赔偿。”
齐玉精神恍惚着，没听完就点头同意：“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