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与歌不想说话,脑子顿顿的。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活着专门来气我!”
田母等不到田与歌的回答,发泄了一句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哥新找的工作才上两天班又辞了,我问他,他就说不想干,一个两个都一个死样子,好吃懒做,只会享福,我都不知道该怎麽说你们两子妹。”
哪里来的好吃懒做?连坐很爽吗?田与歌悲伤中在心里反问。
“我说你在听没有?”
田与歌“嗯”了一声回应。
“你没事的时候也打电话说说他,找到工作就踏实干,老板都没说要赶他走,他自己倒主动挪窝,怎麽别人都能干,就他不能?”
田母又一次自然地忘记了,这是无用功。
田与歌继续沉默着结束了这场对话,满脑子的心酸,“没事的时候”究竟是什麽时候?
她自嘲,原来如此厉害!厉害到有钱有闲还有能力。
九食堂这一次开学又出了新花样,红烧五仁月饼,同学约着田与歌她们宿舍一起去吃。
去的路上,田与歌碰巧看见工人在安装摄像头,才想起这是居叔叔提过的事情。
居然这麽快就进行到这一步了,快到她完全没有想明白梗在心上的是什麽,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
後来葛律师说,诸宜贤是通过粉丝私人间的传播拿到田与歌的身份资料,然後自己在网上找到了州府认识她的人,打听了现在她所知道的信息。
田与歌相信,除她之外,绝对还有人能够知道同样的事情,可是为什麽直到现在也没有爆出来?
岑旌今天在袁于野婚礼跳舞的热搜,应该是书芫姐有计划让营销号带上去的,能带上去,是不是也能压下去,那她的这些事没爆出来……
花了多少钱?
居叔叔这次安装监控又花了多少钱?
这些可不全是为了居亦衡,为了居亦衡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可笑,她还以为虽然不平衡,可至少她自己摸着度,原来那都是表面可以看到的东西,有那麽多东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藏着,天平从来都在不可控的范围倾斜。
晚上,居亦衡和田与歌互道了晚安,躺在宿舍的床上,回想起从前从田与歌老师们那听到的评价。
很老实的学生,很遵守纪律;参加活动不怎麽积极,但性格不张扬,不会惹事;成绩还不错;内向但是不孤僻,有几个玩得好的;和大家相处都还不错,没见过她和别人发生冲突……
如果他没有离开,会不会有能力发现她隐藏在平静下痛苦?
恐怕还是不行,当年的他亦不是後来的他,没有如果。
“睡了吗?”
田与歌辗转反侧之际,黑夜中手机微弱的光线突然亮起。
“没有。”田与歌悄悄打字。
“一天没见,好像想你了。”
田与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刚才不是才道过晚安?”
“就是想了。”
这就是他思考了这麽久得到的答案?他可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知道了,安心睡觉去,我也要睡了。”
居亦衡眉眼露出一丝轻松,笑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声。
“谢谢,晚安,好梦。”
居亦衡一早起来看见这条消息,直接问田与歌为什麽是“谢谢”。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当然是谢谢你喜欢我。”田与歌回答。
他被调戏了,可恶,还有些开心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