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一口棺材,换另一口棺材的正义,幸好不是再多一口棺材,继而再多一口,再多一口。
“兔子痒痒挠你放在哪了?”
“我放衣服的袋子外层。”
买完知了糕回来,居亦衡和田与歌回别墅提礼物,准备去刘老大夫的医馆。
“等会儿到刘老那,你别提国外的事,他这趟出国并不愉快。”居亦衡想起刚才陆老爹的事,觉得需要提前和田与歌说明白,免得她又不小心踩了坑。
“发生什麽了?”田与歌把手中的痒痒挠收了起来。
“因为一些往事,刘老和家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他夫人去世之後,他儿子就常年在国外生活。上次他儿子主动联系他去团聚,他嘴上虽然没说,其实心里很高兴,但年前,三月之前才到两月,他就一个人偷偷坐飞机回来。据说连有些随身物品都没带,我爸问他,他没说为什麽,只说一切都好,只是外国虽好也有玩够的时候,所以就回来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田与歌笃定。
“嗯,我爸说人已经回来了就好,让我们这些小辈全当没这回事就行。”
田与歌听明白了。
再次走进医馆後院,田与歌看见依旧在石榴树下烤着火晒太阳的刘老大夫,不过这次旁边还坐着刚才分别的陆老爹。
“刘爷爷,新年好!陆爷爷,又见面了。”她学着早上的语气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让我瞧瞧是谁?”刘老大夫懒洋洋从躺椅上坐起来,学着眯眯眼打量来人,“衡小子。还有你啊,来找我过姻缘的小丫头,让我想想你是叫什麽,燕儿还是鱼儿来着?”
田与歌心里觉得好笑,这老头儿又逗人玩,想她上次来的时候还战战兢兢来着。
“刘爷爷,我是歌儿,给你带知了糕的歌儿,瞧,我这次不就专门给你带了,还是热乎的,你要吃吗?”田与歌把手上的知了糕递过去,刘老大夫却没有拿,表情好像不记得上次的事情。
“你确定是我让你带的吗?可我可不爱吃这玩意,粘牙,我不要。”
田与歌不管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你不要那我就自己吃了,我也好久没吃了呢!”
“哈哈,你吃。”刘老大夫指着火盆旁陆老爹搬来的凳子,“坐下吃,这麽久不见,你这丫头变调皮了,看来我给你开的方子还挺有用。”
“当然有用,我後来才打听,您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两人放了礼盒在一边,围着火盆坐了下来。
“什麽神医不神医,没意思。”刘老大夫嗤之以鼻。
他的反应看得田与歌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于是转了话头。
“你说我是来看姻缘的,可这姻缘你还没正经给我看呢?今天正好居亦衡也在,你现在给我们算算。”
“不算了,不想算。”刘老大夫依旧嫌弃地摇头。
田与歌和居亦衡对视一眼,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刘老大夫却自己开口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不该琢磨这些道法。”
“为什麽?”田与歌试探着问。
刘老大夫老神在在地摇着摇椅:“五弊三缺呐,我怕自己享不了老寿星的福喽。”
田与歌是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了,怼人的瘾头终于被激上来了:“您还相信这个?我看你是缺点乐子,缺点消遣。”
“不然你给我当个干孙女,让我逗着玩。”刘老大夫眼睛一亮,看向了小丫头片子田与歌,田与歌自己怂了。
“不要,我很懒,还怕麻烦。”田与歌捡了地上的火钳,埋着头刨火。
刘老大夫见丫头不情愿,摇着自己的摇椅,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和星辰丫头一样,懒,懒好呀,不爱动,心思少,跑不远,就像猪一样,白白胖胖的还好养活,恁多可爱!还是懒点好啊!”
埋头刨火的田与歌好气,说谁猪呢!
旁边的陆老爹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开口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多想了,就像你说我的,说我念多了陆衍,让他恭敬星辰丫头,他就得怕她,得让他自个儿习惯,你也一样,你越想他按你的来,他就越没办法按你的来,他不按你的来,你就要按他的来,要是你也不想按他的来,两边磨来磨去就得生了嫌隙,要是……将来想弥补也弥补不了。”
陆老爹又想起了他那苦命的女儿,要是早点和女儿服软,那人想着有他撑腰,该不敢那麽放肆吧。
那该死的恶汉!
“他想的事情我办不到!”刘老大夫气恼地别过脸,看都不想看这个老家夥。
不说话了好一会儿,刘老大夫又才叹了一口气:“这一辈子亏欠他就亏欠吧,人活一辈子总得背着点债,受着点罚,才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最本事,以为所有人都得捧着自己。”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田与歌渐渐琢磨出了一点味道,刘老大夫这次出国,估计他儿子让他办某件事,他即使因着对儿子的亏欠也没办法办到,所以最後才匆匆回了国。
陆衍取快递回到医馆,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两个人,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後,提着快递就要进屋,却被刘老大夫拦住了。
“拿来给我看看,我不记得有买过这麽大件的东西。”
陆衍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解释:“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