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鹃看见草莓大棚那边的游客,心里就没怎麽害怕了。
“姐,你怎麽好像都不害怕。”走了一段,见狗不会再回来,张小鹃挽着田与歌的手问。
她明明挺害怕的?田与歌实话实说。
“我也挺害怕。”
“但是我都没怎麽感觉到你害怕,刚才那麽恐怖你还敢进院子,除了狗扑过来那一会,那会儿谁都会害怕。”
“可能我本能不太会恰当的表现害怕。”
“害怕不就是害怕,还要演吗?”
要演吗?田与歌无声的叹息,要演啊!
“我也不确定。”
这份“演”没过多久她就用上了。
回到医馆,张小鹃着急去上厕所了,田与歌上楼去找陆衍给他送知了糕,恰好就在楼梯上迎面碰上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遇见的刘老大夫。
狭路相逢,这知了糕他算是看见了,到底要不要主动送他?
最後她决定演戏,演成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被他问起才想到要给他的样子,天真的回答他问口袋里面提着什麽东西的问题。
“给陆衍带的知了糕,他推荐我们去吃的,有多的,刘爷爷你要吗?”
“给陆衍买的?”刘老大夫疑惑地问。
田与歌微笑回答:“嗯。”
“三个?”
田与歌大觉不妙,面上继续一片无事地微笑:“不知道男生能吃多少。”
刘老大夫面色一冷,任由田与歌递知了糕的手悬在半空。“又不是给我买的,我老人家没这个兴趣抢小孩吃食。”
田与歌觉得他说的不对,多两份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可又说的对,她又没有主动送给他,只是顺便分给他。
结果怎麽会是这样?她完全没有不尊重他的意思!
刘老没有理会田与歌着急想掩饰的心情,继续先声夺人,说出了更过分的话。
“你觉得我老人家不配吃你买的糕?”
田与歌久久无言,全都不对,他怎麽可能不配,是她觉得自己不配。
上完厕所回来的张小鹃,进门就看见刘老大夫和田与歌站着楼梯上。
“刘大夫,岑姐的核桃你吃了吗?我提不动太多,岑姐说你要是喜欢,老乡家里还有。”
“不要了,岑旌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她气我上次说她没有姻缘,故意在我要出门的时候给我送这麻烦又占地方的核桃。”
“那我现在帮你剥了,再打个真空包装。”
“那感情好。”
张小鹃走了,刘老大夫拍了拍心神不宁的田与歌的肩膀,露出来个笑脸朝她眨了眨眼:“知了糕,下次我要专门给我买的。”
说完刘老大夫哼着古老的曲子就下楼去了,徒留田与歌在原地脑内风暴。
他是没生气吗?那他刚才就是故意找茬?他这样做是为了什麽?是她不小心在什麽地方得罪他了吗?
田与歌不太确定地把知了糕递给陆衍,见他乐意地接受了,她小小松了口气。
“你师父喜欢吃这个糕吗?”田与歌小心打探。
“你要给他吗?他不喜欢吃,太粘了。”
他不喜欢吃吗?为什麽让她下次专门给他买,在耍她玩吗?
哔啵,哔啵……
院子里的火烧得旺,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有微风吹过,炭里红艳艳的火心随风冒出些许蓝色的小火苗,漫无目的地在炭身上逛了一圈,最後默然消失。
“这夹核桃不能太用力,夹碎了反而不好,对着这个棱夹,让它裂开个口子,分成两半就好取核桃仁了。”
感觉旁边的人没动静,张小鹃看了一眼田与歌,发现盯着用夹子夹着的核桃有些愣神。
“田田姐?”
“啊,哦,我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