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番外·关根
吴邪微微一愣,随即神色自若地擡手拍去肩头的雪花,才缓缓走到张起灵的面前:「你想起来了?」
张起灵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看见吴邪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指头,显然对方的内心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平静。张起灵与他对视了几秒,最後托起了他的双手。
眼前的手掌精瘦,掌心布有薄茧,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形状。张起灵俯下头,嘴唇在双手指尖上轻轻碰了碰,然後他擡起头,道:「吴邪,谢谢。」
对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渐渐的先是眼眶有些红,接着脸也开始微微发红。半晌,他才回过神,把手从张起灵掌中抽了出去,接着他拿出一根烟,放到旁边炭炉的火中点燃,慢慢抽了起来。
室内一片安静,只听见雪落簌簌。
吴邪极快地抽完了这根烟,当他打算拿出第二根时,张起灵按住了他的手。
「小哥,」吴邪从善如流地松开烟,看着张起灵道:「你记得多少?」
「在西沙海底时,大概想起了一些,」张起灵缓缓道,「确定当年的是你。」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可具体细节缺失,再加上塔木陀时失魂症发作,直到今天我才完全恢复那时的记忆。」
吴邪把眼光挪到旁边的炭炉上,问道:「小哥,你全都想起来了?」
「嗯。」张起灵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吴邪浑身一震,沉默了几秒才转回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他的话没说下去,乾咳了几声後又去摸烟盒。
张起灵看着吴邪窘迫的模样,声音不由得也变得柔和:「你想知道什麽?」
吴邪没搭话,绷了一会没憋住,擡手抹了把脸,侧头道:「你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垂涎我?」
张起灵淡淡看了他一眼,对方立即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没有问题了。」
「我十分庆幸,」张起灵慢慢道:「当初在悬崖下救到了你。」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吴邪的出现给他带来了暖意。
他擡起手,摸了摸吴邪的喉结,那里有一条明显的瘢痕,张起灵曾见过伤口割裂撕开时血肉模糊的样子。
颈部是人身上非常薄弱的部位,左右是动静脉,前面是喉管,後方是脑干脊椎,受到攻击极易丧命。然而吴邪在张起灵把手伸过来时却没有丝毫避开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相当乖顺地任由对方抚摸,他绝对信任和臣服的姿态让张起灵心中不由得一热。
彷如火星溅入油中,瞬间燃起燎原之火——张起灵发现此时自己内心産生了欲望。
这麽多年来,张起灵只遵从自己的想法做过一件事,那就是十年前入青铜门时,去杭州找吴邪道别。
那是他第一次放纵,而现在,他亦决心遵从本能。身体的行动向来比思维更快,待他做出决定时,他已经将对方压在了身下。
地上扑着五六块又大又厚的长毛毡毯,躺上去又软又暖,十分舒服。张起灵低头去看吴邪,对方有些惊讶,眼睛都瞪大了,以一个相当僵硬的姿势自下而上看着他。
吴邪如此夸张的面部表情,自出青铜门後张起灵就没有见过,十年的历练让吴邪变得内敛了许多。他看着身下的人,笑笑,低下头去。
贴紧的嘴唇略微有些发乾,还有翘起的细皮,张起灵舌尖在上面走了一圈,稍稍偏了下角度,才去撬吴邪的唇缝。
这般亲密的动作张起灵之前从未对他人做过,对张家人而言,性行为只是为了繁衍後代,没有任何意义。他感受到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身体里出现了无法控制的躁动。
张起灵尝试着将知道的理论转为实践,他的舌探入吴邪口中,去顶弄对方的舌根。滑溜柔软的软肉滋味比野生贝类还要甜美,鼻腔内充斥着的烟草味亦让他血液热了起来。
吴邪边努力回应,边擡起右手一把环住了张起灵的背。张起灵周身肌肉本能一绷,但立即就恢复成了原来的状态。
背上收紧的手臂让张起灵心中多了种柔软的情绪,然而唇舌的动作却愈发狠厉,他喜欢吴邪带给他的这种全新感受,他想品味更多。
直到吴邪在他背上用力抓了一下,张起灵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失控了。他一放开对方就仰头大口大口的喘熄,嘴角到下巴上有明显的水渍。
这一来张起灵清楚地看到了吴邪喉结上的疤痕,他叹了口气,低头先来回舔了舔,随即慢慢吮xī起那一小块皮肤来。张起灵边吮着,手边探到吴邪的袍子里去。
耳边的喘熄声变得更重,他的手缓缓在肌肤上游移,一寸一寸地体会着对方的温度。掌下的身体瘦得厉害,隔着皮肉也能轻松摸到骨头,且有数条崎岖不平的伤疤,不复十年前的光洁。
进庙之後,张起灵和吴邪都换上了喇嘛袍,方便在墨脱的生活,如今没有任何衣物比这一掀就光的袍子更适合眼下的情形。
张起灵的手还要继续下滑,却被人抓住了,吴邪的喉结轻微震动:「小哥……你这是在给我检查身体吗?」
虽然张起灵知道吴邪在许多时候常有惊人之语,忍不住还是笑了笑,手一翻便反守为攻,食指和中指自腕部向上走,细细摸过对方臂上的刀疤。
「嗯,」张起灵本就不善言语,他想了想,才认真道:「我想好好看看你。」说完,他的嘴贴上吴邪的脉门,在那条疤痕处咬了一口。
力度控制得当,被咬的人只会觉得又痛又痒,特别手臂内侧的嫩肉感觉更甚。牙齿落上去时吴邪挣了挣,张起灵立马安抚性地舔了那块地方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