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壕
客厅中,木朝夕拿着电话有些疑惑,怎麽爷爷这麽快就挂断电话了?
此时,一身清爽的贺枫蓝走了出来,他换了身浅色的居家服,半干的头发带点微卷,柔软地耷拉着,随着贺枫蓝的动作,时不时有水珠落下,滴落在颈後。
“好像裂开了。”贺枫蓝很自然地走过去,在木朝夕身边坐下,偏过头,露出後颈处的伤口,让某人看。
他刚洗澡的时候没忍住,撕了一下,现在有点刺刺痒痒的,难受。
“……”木朝夕哭笑不得,感情这个伤口迟迟不见愈合,就是被这麽折腾出来的?
贺枫蓝可不管。
木朝夕在身上找了一下,发现备用的创口贴都让这位大少爷用完了,他无奈地说:“等等,我去找找药箱。”
“嗯。”
沙发上,贺枫蓝安静地坐着,静静打量着木朝夕翻找药箱的背影,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等木朝夕终于从药箱里找出创口贴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回头看,贺枫蓝正半靠着沙发,好看的凤眼半开半闭,一脸的困顿,看起来就像一只懒洋洋打盹的大猫。
有这麽困吗?
木朝夕好笑地看着他,他走过去,准备帮某人重新处理伤口。
迷迷糊糊间,贺枫蓝本能地感觉到有人靠近他,熟悉的松雪清香沁入鼻尖,他下意识地靠过去,伸手搂住,头枕在一个温暖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合上了眼,意识沉入梦乡。
木朝夕,“……”谁能告诉他,这大号挂件生物是怎麽回事?!
他看看搂着他的腰秒睡的贺枫蓝,又看看那个作孽的伤口,被水打湿的伤口边缘微微泛白。
良久,他无声地叹口气,放轻动作,帮人处理起後颈的伤口。
等会儿处理完伤口,他还要想办法,把人送回他自己的卧室去。
想到这里,头痛的木朝夕默默在心底问“小花”:“小花”,你是照着自己的性子选的撒帕德吗?
终极背锅侠——无辜精神体——小花:T口T~夕夕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我只是精神拟态的曼罗尼亚花,贺枫蓝是你自己选的好不好!
第二天清晨,当贺枫蓝在主卧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他有点懵地看着四周的一切,熟悉而带着点陌生,他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昨晚是怎麽回来的?
等贺枫蓝打理好自己走下楼,木朝夕也已经起来了,他听到动静回头,就见贺枫蓝正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专注,眼中似有光。
“醒了?”木朝夕笑着问。
“嗯。”大少爷懒洋洋地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一手撑着侧脸,向他求证,“我昨晚好像睡着了?”
“嗯。”木朝夕点头,他以为贺枫蓝还会再问什麽,但等了一会儿,对方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表示知道。
见贺枫蓝没有再问什麽,木朝夕说起来另外一件事,昨天因为某人睡着而打断了。
“你要回去?”贺枫蓝擡头看他。
木朝夕点点头,“昨天爷爷打电话来了,他老人家今天出关。”所以,他要回去两天。
对于木朝夕提出的要求,贺枫蓝没有什麽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冷冷的。
但有一种莫名的小情绪像悄悄发芽的种子一般,在木朝夕的心底蔓延,就像一片深海中冒出的小气泡,悄无声息,泛起涟漪。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枫蓝,接着说:“所以,你可能要跟我回去住两天,我已经跟爷爷说了。”
那些微妙的小情绪,深海中的小气泡,忽然啪地一下,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留下静静深海,涟漪未消。
贺枫蓝笑了,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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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贺枫蓝跟录制结束的木朝夕一起,回到木家老宅。走过长长的鹅卵石道,在傍晚的霞光下,站在院门前,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院子里的老人,一头银发,拿着杯茶坐在躺椅上悠闲自得。
“爷爷。”木朝夕笑着说,就见他的爷爷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旁边的贺枫蓝。
木景尊笑眯眯地打量着贺枫蓝,那种慈祥中带着欣赏欢喜的神情,让木朝夕两人都一头雾水。
这是怎麽了?贺枫蓝用眼神无声地询问木朝夕,贺大少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是什麽招人喜欢的性格,说他神憎鬼厌还差不多。
木朝夕: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也是第一次带人回家,没预料过他家爷爷是这种反应,可能……他爷爷一直担心他没有朋友吧?木朝夕猜测着。
将两人无声的交流看在眼里,木老爷子乐呵呵的,虽然说跟他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但没关系啊,他原来还担心他准备的礼物,孙媳妇会不喜欢呢,现在好了,他准备的礼物一定会受欢迎哒~就是这麽自信~
(隔空喊话的顾南周:等等,您老人家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您家小孙子带了个男人回家啊!看清楚,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