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你们学校有人传你学坏了,跟许哥一起玩了,我名声不太好,就不去招惹你们好学生了呗。”
白树深深吸了一口气。
许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一边等店家叫号一边陪白树聊天:“不过我也不是专门为了陪刁勇接妹子才来奶茶店的,我还在偷偷观察你长高长胖没有,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浪费我冲的饭卡钱,你简直不知道你初中时候瘦得那样子,跟闹过饥荒似的……”
白树笑了笑:“好哇,这真得找人评评理,别人都说是我把你掰弯的,谁掰的谁还真说不一定。”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按理说我对其他的兄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要好好保护的冲动,”许哥的语气有些无奈,“太不可思议了。”
一瞬间,白树内心充满了难以诉说的澎湃,他努力克制着躁动的心跳,再次靠在了座椅上,眯缝着眼,感受这棵树的灵气。
接着,他没头没尾地抛出一句:“我现在在黄角树下。”
许哥有些懵:“我知道啊,你说了在那等我。”
“你知道吗?虽然这棵树一直都在这,我也经常路过看到,但是今天是我毕业之後第一次这麽认真地在这棵树下思考和回忆……”
没等白树说完後面的话,许哥赶在他前面脱口而出:“我也很怀念过去的日子。”
许哥这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白树的思路,他笑了笑,也不管要不要脸了,反正隔着电话:“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时候喜欢上你的,但是我的青春里只有你,都被你占满了,根本容不下别人,你说你是不是太霸道了,这样我就只能喜欢你,傻傻地跟着你,眼里只有你。”
“啊?”一瞬间,许哥四至百骸涌起酥麻的感觉,他镇定地调整呼吸,假装轻松地笑了笑:“白树,情话可以等我们回家了慢慢说。”
“许哥,”白树说,“你是我的英雄,从遇见你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是。”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剩下喧闹的背景,白树努力把听筒往耳朵压了压,隐隐听到许哥急促的喘气声。
气氛赶了上来,白树一鼓作气,干脆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盘托出:“许哥,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少年的模样,那个爱管闲事的,有自己一套江湖守则的少年,我会一直跟着你,陪着你,仰望你,追逐你,爱着你。”
没一会儿,副驾驶的门被拉开,许哥一手拿着拔丝糖葫芦,一手提着奶茶,肩膀贴着耳朵还夹着可怜的手机,他就这麽佝着腰钻了进来。
白树看了眼手中没有断的电话,擡眼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麽……”
“我要亲口听你说,我一路跑着过来的。”许哥气喘吁吁地关上门,“好了你可以重新说一遍,悄悄地!”
白树无情地挂掉电话,耸了耸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刚刚已经说完了。”
“哦,”许哥丝毫没有失望,忙手忙脚地把拔丝糖葫芦递到他手里,然後奶茶插上吸管,递到他另一只手里,“拿好。”
然後他掏出手机,点开前置摄像头,屏幕上他俩拿着同样的东西,呆呆地看着镜头。
“怎麽了?”白树有些不明白他的举动。
显示屏里,许哥挑了挑眉,笑了起来,按了好几下快门。
“我们像不像约会的高中生?”
“啊?”白树也忍不住笑了,“我们这把年纪了开始早恋,不太好吧?”
许哥转头看着他:“那你要和我谈恋爱吗?”
白树愣了愣,有些诧异地回看过去:“我以为我们早就算是……”
“我知道,但是太水到渠成了,从我俩认识开始,兄弟们都觉得你是我的人,後来我把你接来我家住,舅舅直接把你当亲人对待,再到後来开KTV开酒吧,所有人都自动把我俩归为一家人了,找不到你的时候才来找我,最後我们真的捅破了窗户纸,变成了睡一张床的关系,也没有一个人惊讶,好像我们从来就该如此一样……以後要是别人问起来我们什麽时候在一起的,我们都没个具体的日子,我一直在想,等我忙完了这些破事,一定要给你个正式的表白,然後我俩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许哥认真说完後,叹了口气,“结果今天被你抢先表白了,那我只能在我们情侣关系的落实方面出出力了!”
白树这才明白这家夥在较什麽劲,故意逗他:“晚了,齐光他们那群小孩早就认定我俩在一起了。”
“我不管,以後别人问起来,我们统一口径,今天正式在一起。”许哥放下手机,耍无赖般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扭着,“听到没?”
白树笑着甩开他的手,煞有介事看着他:“那之前你老住我家怎麽算?没有在一起就天天占我便宜,我名声往哪搁?”
“那是我死乞白赖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纠缠不清在追你啊。”许哥睁大无辜的双眼,大言不惭。
白树被他这种自我毁灭式的耍无赖手段彻底征服,笑了老半天,眼泪都飙出来了,最後瘫在了驾驶座上:“真服了你了。”
“那你要和我谈恋爱吗?”许哥凑过来。
白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宠溺地点了点头:“好。”
“那以後我就是你男朋友了。”许哥顺势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嘶——”白树摸着自己无辜的下巴,“差不多得了啊,不是男朋友你还跟我同床共枕这麽久。”
“别打岔,快回答。”
“是是是,男朋友。”
许哥笑了笑,学着他的口气说道:“我也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充满韧劲的课代表,我会一直守着你,保护你,你以後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