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他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慢悠悠地挑选着CD,最後选了张爵士乐的CD插入音响系统。
轻松的旋律在车厢流淌,许哥扭头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白树,觉得此时此刻人生圆满了。
“现在我们去哪?”许哥问。
“当然是回家,你还是伤残人士。”白树说。
“这算什麽伤啊,我跟你说我从小到大受过的伤,这都排不上名次的,就这点小伤,我现在去玩个过山车都是小意思好吗?”
白树看了他一眼:“吹吧你就。”
“对了,齐光他们今天高考完,估计要来1984,你到时候别说漏嘴了,别到处宣扬我受伤了。”
“还怕在学生面前没面子?”
“我怕个锤子,他们好不容易高考结束,憋了几个月就等着好好放松,别被我影响了心情。”
白树揶揄道:“我可没你这麽会骗人,到时候他们细问,我就露馅了。”
“你就说我喝挂了,睡死过去了,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许哥笑了笑,“反正我今天不可能露面。”
白树转头瞥了一眼,他这张明显挨过揍的脸,确实不太适合露面,尤其是在这几个小孩面前。
——太丢脸了!
“许哥,”白树顿了顿,“要不我今天在家陪你吧。”
“不用!今天高三学生解放,肯定要把酒吧的大门踏平你信不信?你不过去,小马一个人帐都算不明白。”
“也是。”白树点点头,“那我先送你回家,给你弄点吃的,然後去支援小马。”
“我们兜一会儿风吧,”许哥靠在座椅上,“我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麽放松过,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麽烦恼了一样。”
白树依着许哥人来疯的性子,悠悠开着车,到处瞎转着。
陈镇并不大,很快就被他们转完了,转到了陈镇中学的门口,不少车子堵在这里,白树不得不停了下来。
学校大门敞开着,高考完了的学生兴奋地往外冲,外面两边站满了焦急等待地家长。
白树伸着脖子在窗外前後看了看,车子本来就难前进了,不少行人和小摊贩还见缝插针夹在中间……
难搞。
白树伸回脖子。
“要不然我们等等齐光吧?储物箱里有口罩你带上遮一遮……”他转过头,看见副驾驶舱已经没了人。
这人什麽时候下车的?
带着伤也不消停。
车门都不关好!
白树伸手过去将门拉上,擡头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卖拔丝糖葫芦的摊子,周围挤满了学生,许哥戴着口罩正在往摊子前方挤着,和白树对上目光後,朝他招了招手。
“要不要等齐光?”白树朝他喊。
“行!”许哥点头。
戴上了口罩果然有底气。
道路越来越堵,中间的车无法通行,旁边挤了越来越多小吃摊,学生在其中倒是穿行得很灵活。
许哥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没看到齐光的身影,干脆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过去,结果提示电话已关机。
“这小子玩什麽失踪……”许哥自言自语骂着,收起了手机。
旁边的学生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问:“你们等齐光吗?高三十九班的齐光?”
许哥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没认错应该是齐光的同学,以前经常来ktv玩的,但他不知道名字。
“对,”许哥点点头,“你看到他人了吗?我打电话关机。”
“帅小芸接他走了,估计已经回家了吧。”男同学说。
男同学旁边的人插嘴道:“不一定,我室友在车站看到个人很像他,有可能他已经赶车走了。”
“行,谢谢了。”许哥一点都不担心齐光,毕竟这小子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但是处事十分稳重,不会冲动。
他拧了拧脖子,继续看摊主不厌其烦地甩着糖葫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到我的。”
“不着急,他家生意好,慢慢排队吧。”男同学说。
缠了丝的糖葫芦味道和普通糖葫芦没什麽区别,就是更精致好看,也更加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