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药吧,小祖宗。”许哥在他旁边坐下,将碘伏还回去。
果然,一提到上药,白树又把脑袋转了回来。
伤口分布得很奇怪,不太像打架,更像是猫抓,但是哪有野猫条这麽高就为了挠他一下的?
白树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就像只愚蠢的野猫在他身前跳来跳去。
他居然还说自己是小企鹅!
白树深深吸了一口气,靠着强大意志力平静下来。
“到底是游泳还是打架?”白树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许哥闭口不言。
“看来是被人打进水里了。”白树一言概之。
“放屁!”许哥跳脚,“是我把阿飞踹水里了,谁知道他丫的不会游泳,我又只能下去捞他!这些抓痕全是他的功劳!”
“阿飞?”白树眉头紧拧,“你们俩怎麽回事?”
许哥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他弯腰从床头柜找到打火机和烟,点上,沉闷地吸着。
“以後你学校门口那神经病不会再来找你了。”
“谁?那个大叔吗?”
“嗯。”
“他跟阿飞是什麽关系?”
“阿飞女朋友的爹。”
白树不明白。
许哥又吸了一口烟,烟雾里,他的目光有些寒气:“阿飞那混蛋,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姑娘她爹就来学校找他,结果一打听,天天来送早饭送礼物的是你,人家理所当然以为闺女是在跟你谈。”
白树瞪大了眼:“学姐怀孕了?”
“好好一个姑娘,成绩也好,马上要高考了,被阿飞那孙子惦记上,闹出这档子事。”许哥嗤了一声,“我把阿飞捞上来後,就送去那大叔家了。让他自己闯的祸自己去处理。”
“阿飞他不会被那大叔打死吧?”
“打死他活该,这事我不会帮他。”
“怎麽会这样……”白树眉头紧锁,望着台灯出神。
许哥一言不发抽了好几根烟,才把内心的愤慨压了回去,然後把睡衣穿好,朝他伸手。
“你手机给我。”
“干嘛?”
“我检查一下你加了什麽人,有没有早恋!”他学着白树刚刚命令他脱衣服上药的口气。
“没有!”白树义正言辞,“我没有加小姑娘,我才不会像他们一样!”
许哥歪头看着他,虚起眼:“男人的话不一定可信。”
“我不是男人,我还没成年。”白树仍然是那副认真的模样。
“别废话,手机拿来。”
白树看他没了耐心,丝毫不带商量,便乖乖交出手机。
许哥轻哼一声,有些得意:“乖,去洗澡吧。”
“哦。”
许哥像个多疑的控制狂家长,打开他的□□,把聊天记录都翻了一遍,除了一些无聊的讨论作业的对话,还真没有可疑的内容。
连轻描淡写的“晚安”都没看到。
个性签名也没有写莫名其妙的东西,头像也不像是情侣头像。
他很满意,又点进了□□空间检查留言板——万一现在的学生比较含蓄,喜欢在留言板写些酸溜溜的话呢?
意外的是,白树□□空间没有任何人访问的足迹。
因为他上锁了。
这里寸草不生无聊至极,许哥兴致缺缺地随意乱翻着,就在他准备退出时,发现说说的页面居然有内容。
按理说他不该点进去的,但许哥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既然都养着这孩子了,必然要履行管理的义务,从生活作风到思想层面都不能有死角!
花了两秒时间自我说服後,他心安理得点了进去。
一些白树的自言自语就这麽呈现在眼前。
最新的一条发自今天早上。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为了你背叛全世界。】
许哥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