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餐厅之後,许哥那群兄弟一个个都已经坐好了,大概来了二十来个,见他进来,几乎飞扑过来。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闹腾个不停。
“我靠!许哥你终于回来了!怎麽没叫我们去接你?”
“对啊?陈总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两个月了都没见他有什麽动静,怎麽就突然把你带回来了?”
“许哥,你明明不是说过那天打架没人看到吗?怎麽还被警察找了?”
有人问就有人答。
“狗日的,那人车有摄像头!”
“那是行车记录仪,土包子。”大贵学到了新词就忍不住显摆。
“不要脸,安摄像头,怎麽你的车没有?”有人问了其中开车来的兄弟。
“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浪费钱,城里人才爱折腾这些。”
许哥把脖子拧得咔咔响,“嘶”了一声,坐在了餐桌前:“等我以後有钱了,我也要安摄像头,谁都别想在我这里欺负人!”
白树没忍住问道:“许哥,你就一个摩托车,你要在哪里安?”
许哥若有所思,他虚着眼想了好一会儿:“以後我开个酒吧怎麽样?就在酒吧门口按摄像头,老子的地盘,谁都别想来占便宜。”
白树当他玩笑话,笑了笑:“好!”
这次许哥回来了,他们一个个比谁都兴奋,点了一大桌子下酒的菜,啤酒一箱箱摞在旁边,势必要一醉方休昏天黑地。
只有阿飞看起来心事重重,没怎麽加入大家的酒桌游戏,在角落闷着抽烟,白树问他怎麽了,他也不说话,後来接了个电话提前走了。
快十点的时候,桌上的人已经喝得颠三倒四了,许哥看起来也并不特别开心,没他们喝得尽兴,看着时间不早了,便要带着白树走。
“去哪啊?”大贵醉醺醺地拉着他,“去KTV接着玩?!”
“玩毛线,白树明天要上学。”
“把他送回去!你再出来!”红毛周栋梁说。
许哥拒绝得干脆:“不玩了,老子要回家睡个昏天黑地。”
回到家,舅舅居然躺在沙发上睡觉。
白树有些意外,舅舅从来不睡沙发的,而且这段时间他都打麻将打到半夜才回家,今天居然回来这麽早。
再走近些,他们才发现沙发边有几瓶空了的白酒,茶几上几份打包回来的下酒菜还没收拾,看样子是刚跟朋友聚完。
白树正要收拾,就被许哥推进了浴室:“去洗澡,你明天还上学。”
快洗完的时候,白树听到客厅传来一些争吵。
他关掉水,耳朵覆在墙上,隐隐约约能听清楚舅舅震怒的话语:“才回来第一天就马不停蹄出去浪,两个月还没关够是吧?你看看你在外面都交的什麽不三不四的朋友,就那个阿飞,跟你差不多年龄,天天把女孩往我们宾馆带!你自己出去厮混还不够,还把小白带上,人家住在我们家跟你学不了一点好!”
“我看是你见不得我一点好!你明明早就有办法把我弄出来,偏偏拖了这麽久!我在家碍着你眼睛了是吗?!”
“是!我管不了你,警察总管得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一辈子都长不了记性!我看你现在也没有长进,两个月还没让你学会重新做人!”
“那你有本事再让警察把我带走啊!”
“你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房间门被砰的一声被摔上,白树吓得一颤。
他不明白,许哥回了家,明明是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