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不停拉弓搭箭释放的利箭随着容瑾惊慌的冷喝,瞬间停止。
立在宫墙上的男人,没有了最初的云淡风轻,运筹帷幄,清浅的眸子惊慌的追逐着那白色影子。
被容瑾射出的那一箭,穿过内力外散形成的罡风,与手中的银枪碰撞,一时之间,火花四溅。
小白虎的出逃只在片刻之际,打飞眼前箭矢的君澜殇,只见怀中一热。
沉甸甸的柔软小白团,四肢肉乎乎的爪子勾着他的衣服,缩在自己的怀里。
湛蓝色的水眸里,担忧和害怕让他心疼万分。
“澈澈,我们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温热的带着血液的大掌,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白虎毛绒绒的耳朵。
看到那白色影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容瑾,冰冷的眸子看向了脚下跪在地上的许进。
“废物!连个小白虎都看不住,要你有什麽用!”
被狠狠踹了一脚的肩膀的许进,不受控的歪了一下身子。
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伸出手摸了摸被踹的肩头。
黑沉的脸上,闪过一瞬的痴迷与暗爽。
“愣着干什麽,杀了君澜殇,把它给我抢回来。”
玉白的手指指向宫墙下的男人,清俊的面容透着暴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又一轮的厮杀开始了,窝在君澜殇怀里的君澜澈,有些担心的看着铲屎官护着他,躲过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击。
“嗷呜,嗷呜……”
许进!你丫的傻逼!畜牲!贱人……
与其他杀手因为容瑾,对自己的爱护,而顾忌怕伤了自己,对铲屎官的攻击有所收敛和犹豫不同。
那许进就像个疯狗一样,出招狠辣,阴狠无情,无视容瑾的命令,倾尽全力也要把他杀了。
他平等的厌恶每一个博得容瑾关注的人和物。
死咬着它不放,每次出招都带着致命的攻击,每次都被铲屎官手中银枪和身体挡了回去。
随着君澜殇身上的伤口增多,君澜澈终于坐不住了,不顾铲屎官的阻拦,从他的怀里窜了出去。
白色小毛团从怀里消失,原本出手狠辣的许进被转移了注意力,集中在君澜殇身上的攻击削弱,有意无意的举剑朝那白毛团刺去。
“小心!”
随着君澜殇的一声怒吼,感受到身後凌厉的剑气的君澜澈,迅速掉转了身子,躲过了背後的偷袭。
“嗷呜!”
沙币!
对于许进偷袭行为非常不耻的君澜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攻击君澜澈一击不成,又要出手的许进,引起了宫墙上的容瑾的杀机,伸手把身边六合手里的弓弩夺了过来。
“一条不听话的狗,就该早早的处理掉。”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弩箭穿透自己心脏时,君澜澈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体传来後知後觉的剧痛,疼得他两眼一黑。
张嘴想说些什麽,却被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喉咙。
蓬松柔软的毛发被鲜血染红,总是神采奕奕的湛蓝色眸子,逐渐失去光亮,瞳孔扩散,倒映着朝他飞奔而来的衣衫褴褛的男人的身影。
“澈澈……”
伸出手想要去摸眼前小家夥的身体,却又怕弄疼了他,跪在地上的男人,失魂落魄的看着逐渐没了声息的小白虎,心脏似乎被一百根丶一千根针刺穿一样,透着悲凉与冷涩。
他从来没那麽害怕过。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呆呆的立在宫墙上,清浅的眸子满是震惊,手里的弓弩从中滑落掉在地上,却浑不在意,只是怔愣在原地。
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切中反应过来。
“澈澈……我丶我杀了澈澈?”
自言自语的男人,声音语无伦次,状如疯癫。
站在君澜殇身边的许进,唇边缓缓勾起诡异的笑,盯着地上那抹白色团子的尸体。
简直要兴奋的跳起来。
容瑾冲他射出箭的刹那,被身为杀手的他捕捉到身後杀意的瞬间。
他就立马把这个逗猴子一样,逗弄自己的小畜生,引了过去。
分毫不差,那根带着主子浓厚杀意的箭矢,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这个身形短小的小畜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