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把少年浑身上下被看了一遍的君澜殇,目光落在那雪白脖子上的红血痕,眸光变得幽深。
“哥哥,别看了,先打架。”
此时凤唔正被从一楼飞身上来的赤峰,逼得不断後退,空间被压缩,即便是还手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正是偷袭的好时机,轻轻推开拥抱自己的铲屎官,君澜澈拎起一块桌子腿,就冲了上去。
在边境呆了两年的凤唔,不知道君澜澈这两年武功渐长,从一开始对少年就没有多加防备。
看向拿着桌子腿舞的虎虎生风的少年靠近,目光变得凶狠。
只要抓住他,他就能逆风翻盘。
“再瞪我!我去你大爷的!”
随着赤峰利剑刺向面门,堪堪用匕首挡住的凤唔,只觉得腰间一痛。
被少年狠狠用桌子腿打了一下的凤唔差点气死。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你!”
“略略略……”身姿灵活的少年踩着轻功迅速变换了位置,原本攻向君澜澈的凤唔,又被君澜殇一脚踹了出去。
“还想抓我,你以为我傻?”整个人砸进客房起不来的凤唔,刚擡起头,迎面一根桌子腿砸中了他的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打断手脚,绑起来。”君澜殇带来的军队迅速控制了这些贼人,没等他们钳制这些人的下巴,大半就都已经咬毒自尽。
只留下被赤峰及时卸了下巴,断了手脚的凤唔,像个死狗一样在地上挣扎着。
一场绑架祸事逐渐平息,匍匐在地上的凤唔瞪着死鱼眼,看着已经分明的局势,气的胸口起起伏伏。
被君澜澈用匕首逗小狗似的,逗弄了两下的凤唔,怒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随即晕死过去。
“这就晕了?没意思。”
君澜澈无趣的撇撇嘴丢下匕首,噔噔噔的朝立在自己身後,寸步不离的男人跑了过去。
脚尖用力,熟练的把自己丢进男人的怀里,被一双熟悉的大掌稳稳的护在怀里。
“哥哥,想我了吗?”少年湛蓝色的眸子,冒着水光,唇瓣因为缺水而微微干裂。
君澜殇紧紧将人搂进怀里,力度大到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
“想……”重获至宝的欣喜和久违空缺的心被填补,让君澜殇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也想你了,哥哥。”少年毫不掩饰的情意,小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白皙的小脸不知从哪儿蹭上的灰尘,成了小花脸。
“走,我们回家。”君澜殇埋进少年的脖颈处,重重呼了一口气。
略微滚烫的泪珠滑进了君澜澈的胸口。
君澜澈安抚的拍了拍铲屎官的肩膀。
“好,回家。”
少年修长的双腿稳稳的盘在男人腰上,两只略微冰凉的手圈着男人的脖颈,亲昵的亲了亲男人的侧脸,乖软的不像话。
被主子忽视了个彻底的赤峰,有些无奈,挥了挥手开始收尾工作,让军队把凤唔绑在马上,然後带队回去修整。
“澈澈……”有些嘶哑的声音满足的喟叹一声。
从浴桶里爬出来的白发少年,宛如吸食精血的山野精怪,漂亮的惊人。
被铲屎官狠狠欺负一顿的君澜澈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
脖颈处的血痕周边是密密麻麻的啃咬痕迹,蔓延到胸口消失在小腹。
脱力的君澜澈放弃挣扎,被满怀欣喜的铲屎官,用软布包裹着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後把人放进柔软的褥子里。
“容瑾把你带走的这几日过的怎麽样?”大掌穿过少年柔顺的白发,随着透明气体的流出,少年湿润的发梢也逐渐轻盈。
“别提了~”趴在床榻上的君澜澈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伸了个懒腰。
随後支着胳膊坐起来,小嘴叭叭一顿把自己在太子府所见所闻,还有被许进欺负的事儿,全部一字不差的告诉了铲屎官。
“澈澈,受苦了。”听到少年被许进关在屋里,饿了一天,男人眸子里的自责与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了。
“哎呀,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不过,哥哥,我给你说,这个太子容瑾,实在是不简单。
他居然安排了在皇上身边安排了女人,给他下药,但我不知道是什麽药。”
这一点是君澜澈怎麽也想不明白的,毕竟容瑾已经是太子,皇位早晚都是她的,为什麽还要给老皇帝下药,做出这种弑父弑君的伤天理的行为。
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柔嫩胳膊,被温热的大掌抓住,君澜澈疑惑的看了过去。
“是毒药,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来,但是可以探出,老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按着这样的速度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举国哭丧了。”
今日刚从皇宫回来的君澜殇轻声解释。
进宫时,他让颜灵昀乔装打扮跟在他身边,偷偷探查过老皇帝的脉象,身体亏空严重,几乎是全靠汤药吊着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老皇帝瘦弱的就剩一副骨头架子,形容枯槁,气若游丝,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啊?那容瑾身为太子,岂不是要登基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君澜澈有些惊讶,毕竟围猎时那老皇帝看起来还算精神焕发。
“嗯。”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君澜澈还是察觉出铲屎官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