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推开门的男人一袭深绿色长衫,面容看起来十分忠实。
“是他?”
站在二楼的青芒有些意外的看着底下绕着树兜圈子的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眉目精致,漂亮的像个小仙童,哪怕是套着粗布麻衣,也难以遮掩那惊人的容颜。
看着跑来跑去,没有跑出阵法,累的大汗淋漓的白发少年。
立在窗边的男人,轻轻勾起唇角。
君澜殇,不知道你为这个白发少年,能做到什麽地步呢?
“呼呼呼……累丶累死了……”君澜澈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息了气息之後,走到树底下,一屁股坐下。
“什麽情况?鬼打墙?”君澜澈趴在树干上,仔细检查着,上边被自己用石头划出的痕迹,一共是十三道。
说明他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跑了十三趟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回摄政王府的路,无论怎麽走,到最後都会回到客栈前的大树这里。
“小主子,好久不见。”
找不到出路,又累得半死,最後摆烂了的君澜澈,爬到树上,找了个还算稳当的树枝。
刚准备眯一会儿,睡个午觉,就被树下熟悉的声音吸引。
立在树下的男人,那张忠实的面容让君澜澈心里一喜。
“凤唔!”
不经意的摸了摸下巴的青芒轻轻笑了笑,冲着树上歪着脑袋的少年拱了拱身子。
“小主子迷路了吗?王爷去哪里了,怎麽不在您身边。”
“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反正我现在回不去王府,哥哥可能在四处找我吧。”从树上爬下来的君澜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目色平静的凤唔有些愉悦的放松了身体,原来,就一个人啊。
“小主子猜的不错。王爷快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属下带您去找王爷吧。”略微粗糙的手掌朝白发少年伸了过去。
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君澜澈歪了歪脑袋,“我听哥哥说。你不是追妖女失败,留在边境驻守了吗?怎麽会在这儿?”
“妖女的踪迹消失在元国之後,我进不去,在边境待了一段时日,没有什麽特殊情况,于是王爷就召我回来了。”见少年没有靠近他的意思,男人收回了手,缓缓靠近少年。
莫名的直觉告诉君澜澈,凤唔有些怪怪的,可是他却说不清哪里怪。
“是这样啊。那我们走吧。”少年弯了弯眉眼,浅粉色唇瓣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的紧。
“咦?你不是带路吗,怎麽跟在我後面。”没有防备的少年,走了两步,似乎才反应过来,回头问道。
手持银针的凤唔,被突然转身的少年吓了一跳,模样还算周正的脸上,额角青筋暴突。
毫不掩饰的恶意,让君澜澈下意识的躲开,已经被发现的凤唔顺手弹出手中的银针,泛着寒光的利器直冲少年面门。
“抓住他。”
听到凤唔声音的君澜澈警惕看向四周。
灌木丛里窜出几道黑衣人,凶神恶煞的脸上带着杀气,堵住了他所有能逃出去的缺口,手中大刀的光可鉴人。
“你不是凤唔。”被黑衣人逐渐包围的少年,眸色闪过冷光,迅速歪头,躲开凤唔再次抛来的暗器。
“不,我就是凤唔。”负手而立的青芒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可不是人皮面具,而是货真价实的脸,一张脸,两重身份罢了。
他先是元国女皇陛下叶青语的死士,其次才是君澜殇手中的暗卫。
要知道,在女皇陛下还在角逐皇位时,才十二岁的他就被陛下安排到了晋国做棋子。
後来女皇陛下突然对一个名为君澜殇的男人感兴趣,于是就命他想办法接近他。
凭借着他对君澜殇的忠诚和表现出的不凡身手,身为一个普通侍卫的他被暗卫营中的老大赤峰,领进了暗卫营。
暗卫营里的生活,水深火热,年纪还不算大的他,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可为了他尊贵的女皇陛下能够开心,这些苦根本不值一提。
在君澜殇身边已经待了五年了,他却从没有机会触碰到有关晋国军队布防的核心机密。
只能游走在表面,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比如跟着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白发少年。
君澜澈能从戒备森严的王府里溜出去,与那个叫明珠的丫鬟,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两个不会武功的家夥,怎麽可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