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麽可能呢?
明明在封王宫宴上,君澜殇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君澜殇已经移情别恋了?
可对面白发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君澜殇的疏离,依旧傻呵呵的笑着,一脸单纯纯真。
该死的君澜殇,难不成在玩弄澈澈的感情!
一想到这儿,原本脸色苍白的男人,气的轻咳了两声。
少年湛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听到他的轻咳声,看了过来,与他对视时,马上扬起笑脸。
漂亮的眉眼摄人心魄,让容瑾忽视了少年过于幽蓝的眸子和与记忆里,不太符合的骨架。
一切都在按着君澜殇的计划进行着,如愿以偿的坐上太子马车的“君澜澈”,有些不自在的把头转到窗外。
坐在他身边的清俊雅正的男人,直直落在他身上的炽热的视线,让他差点装不下去。
“小澈,来,我扶着你。”修长的手指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原本准备一跃而下的“君澜澈”,僵着身子,顺着容瑾的力度从马车里走出来。
秉着多说多错的心思,“君澜澈”只是轻笑着跟在容瑾身後。
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太子府邸的各个别苑乱转,温声细语的的向他介绍太子府的花草树木。
坠在容瑾身後,亦步亦趋的“君澜澈”,眼神乱飘,试图把藏在太子府里的小虎崽子扒出来。
可惜,什麽也没有发现。
正失望的准备找个由头离开的“君澜澈”,看到了不远处的粉色身影。
“太子殿下安。”头戴珠钗宝饰,一身粉红衣裙的孔令雪,踩着莲步扭着腰肢缓缓走来,停在容瑾面前,柔顺的行了个礼。
正忙着与少年亲近的容瑾,听到女人的声音,神色一顿,有些不悦的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什麽事。”与往日没什麽不同的清冷温和的语气,平白让孔令雪身子一抖。
却依旧硬气的挺直脊背,凤眸看向眼前清俊雅正的男人。
“妾身是来请罪的,殿下豢养的那只小白虎,今日被妾身赶了出去,那个跟在它身边的侍卫,也被妾身押进了柴房,静候太子处置。”
听到孔令雪提到小白虎,立在容瑾身後的“君澜澈”眉毛轻挑。
原来已经逃出太子府了啊!
“本宫能问问,侧妃为什麽要这麽做吗?”容瑾抿紧唇边,清浅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顾及少年就在自己身边,眸光仍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太子有所不知,您的那只小白虎十分顽劣,破坏了妾身精心呵护的花就算了,还把千鲤池中您赠予妾身的鲫鱼给烤了。
跟在它身边的那个侍卫,不但没有制止小白虎的行为,反而助纣为虐,煽风点火,甚至要与妾身动手。
妾身怕极了,唤了好些个侍卫,才把那人绑起来。
太子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说着说着,女人竟哭了起来,葱根似的指尖,捏着软帕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
这一副做作模样,可让呆在容瑾身边的“君澜澈”遭老大罪了,恨不得跳进池子里洗洗眼睛。
好好的美人,哪里学来的勾栏做派,实在是违和至极。
“是本宫考虑不周,让侧妃受惊了,来人,扶侧妃娘娘下去,好生休息。”容瑾眸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哭诉的女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女把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女人身如弱柳,靠在是侍女身上,仿佛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费尽了她的心神。
虽然她在那个侍卫面前,大放厥词,但并不代表,她真有那个胆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以下犯上。
尽管孔令雪知道太子是为了父亲手里的十万兵权迎娶自己,可她也不敢真的造次,去招惹皇上亲封的储君,晋国未来的皇帝。
“殿下看来家事繁忙,我就不打扰了,我们有缘再聚丶有缘再聚啊。”见孔令雪的身影消失在走尽头,已经得知小白虎消息,且看了半天热闹的“君澜澈”连忙拱手就要离开。
“澈澈!”
容瑾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目色有些急切的追问。
“我以後,能去找你吗?”
“这是自然,咱俩可是好兄弟啊。”用力掰开禁锢自己手腕的大掌,“君澜澈”一边点头,一边慌乱的朝大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