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
“澈澈……”
君澜殇心疼的贴了过去。
少年方才太镇定了,镇定的让他没看出少年的不适,心里自责让他有些不敢触碰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
“好了,有点恶心而已。”吐完之後的君澜澈,脑袋有些昏沉的靠在铲屎官身上。
捏着软布的大掌擦了擦少年嘴边的污垢。
“王爷,还有几个被挑了脚筋的活口,已经咬毒自尽了。”检查过尸体的凰逸走了过来。
“尸体有什麽异样?”听到君澜殇的话,凰逸蹲下身子,动作麻利的扯开尸体的面罩。
“脖颈处有一处毒虫暗纹。”锋利的刀尖割开脖颈处的皮肤,把那暗纹剥了下来。
“让人把这里的尸体处理了。”都是些死士,除了一身黑衣,查不出什麽东西,留着也没什麽价值。
“是,王爷。”
二十几名侍卫折损了几个,还有几个受了重伤。
君澜殇让人把被敌人击碎的马车卸下,翻身骑上枣红色的骏马,把脸色苍白的少年揽进怀里。
浓重的血腥味被铲屎官身上的清香隔绝在外,胃里的恶心被压了下来,君澜澈下意识的用小脸蹭了蹭铲屎官的胸口。
大掌轻轻拍打着少年的後背,漆黑的眸子里尽是心疼。
“粮食去让王管家送,凰逸,你带人好好修整,本王回去让人来接应你们。”
“是,王爷。”
重伤的侍卫都是他手里兵,君澜殇怎麽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捏着手里的一块印着暗纹的人皮,丢向正晒太阳,翘着二郎腿的家夥身上。
“什麽玩意?”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黏糊糊,软不拉几的东西,扇子盖在脸上的颜灵昀被吓了一跳。
“啊——你有病啊君澜殇!”手里的人皮被抖落在地上,躺在软榻上的灰衣男子青筋暴突,骂骂咧咧的问候着。
“城北三里,凰逸受伤了,你带人去接应。”立在一旁的君澜殇挑了挑眉,对老友的骂骂咧咧不为所动。
“小凰逸受伤了!?”
“君澜殇,你怎麽跟个灾星一样,就他麽跟你出一趟门,就受伤了!?你咋这麽遭人恨!”灰衣男子上蹿下跳的朝别苑飞去,一边骂一边拎着药箱往外跑。
立在马前的君澜殇欠揍的把手里的缰绳递过去,“慢走。”
“滚!”
带着人的颜灵昀火急火燎的身影逐渐消失,一袭玄色衣袍的男人才迅速朝寝房飞去。
“澈澈……感觉如何?”沾染血腥味的外袍被丢在了门外,身着黑色里衣的男人绕过屏风,目色担忧的看着木桶里的少年。
君澜澈一回来就直奔寝房沐浴,随手脱下的衣服被丢在了外面。
“额……还行吧。”
君澜澈摸了摸脸上的雾气,小嘴咧着笑。
虽然嘴上说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面对来势汹汹的杀手,他还是不敢置他于死地。
就连面对血流成河的尸体,他都没办法接受良好。
果然,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没事,澈澈是第一次遇到尸体,有所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哥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是三天三夜都没吃下饭呢。”温热的大掌撩起热水,轻轻泼在少年圆润的肩头。
听到铲屎官的糗事,君澜澈惊讶的张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
尊嘟假嘟?
这麽一个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爷,居然也会害怕?
难道不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冷酷无情,无坚不摧,杀人不眨眼嘛!
“哎哟喂,那铲屎官你还是太逊了,不像我,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君澜澈撅着小嘴,清澈的眸子闪着笑。
被少年堂而皇之嘲笑的君澜殇,也没什麽羞窘,蹲下身子,轻轻吻了吻少年的後背,啄去上面的水珠。
身後突然传来的浅浅的冰凉触感,让蹲在木桶里的君澜澈僵直了身子。
“你干嘛?又耍流氓!”只消片刻,察觉到铲屎官还想继续的君澜澈,一巴掌拍了过去。
老流氓,天天发清。
“我自己媳妇儿,亲一下怎麽了。”身後的男人轻喘一口气,盯着脸上的巴掌印,撇着嘴埋怨。
“不给亲,出去。”看着铲屎官微微睁大圆润的眸子,君澜澈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对方的卖萌的假象。
还以为自己年轻呢,搁这儿给我装无辜卖萌!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