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梦醒惊才觉,剑影刀光我自雄。
直到他孤身一人击溃千军骑兵。
昔日同僚曾开玩笑:君澜殇,你就像你的这张脸一样,万衆瞩目。
当时他是怎麽回答的?
哦对,“你说这小狗崽能活吗?”
人都吃不饱的时期,君澜殇从战火中捡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崽。
一只被他揣进兜里,气息奄奄的小狗崽,脏兮兮的。
君澜殇很是嫌弃,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热水,喂进了它嘴里。
可能是知道有人救了它,小家夥拼命的吞咽着这股温热,也拼命的让自己活下来。
从瘦骨嶙峋的小老鼠,被自己养的胖嘟嘟油光水亮的模样,君澜殇只用了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守住了仅剩的一座城池。
敌人退兵时,同僚的喜悦几乎要把他淹没,将军大手一挥,拿出了掺了雪水的酒犒劳他的士兵。
没有人能喝醉,却人人都醉了,总有人揽着他的肩膀,聊他家里年轻貌美的新娘,年迈的老母亲。
却每每到这时候都会有人偷偷的抹眼泪,然後端着缺口的碗狠狠喝下里面的冷酒。
冰雪冻伤的脸上粗糙干裂,嘴唇泛着青紫色,印在君澜殇的眼睛里,他看不懂同僚的悲伤,只是沉默。
却突然发现,今日似乎没见到小狗崽来迎自己。
就这麽找着,找着,在呼呼大睡的将军帐篷里,找到了他的皮毛,咕咕冒泡的锅炉里还有他的味道。
吃的满嘴流油的将军,手里还紧捏着骨头。
他的小狗崽,成了一锅狗肉汤。
君澜殇忘记自己说了什麽,只是在後来的行军中,他让那个肥头大耳的将军死在了战场上,而他——君澜殇正式接手这支军队。
随着一座座城池被收复,君澜殇的回忆停留在停留在那套血染的盔甲上。
“咚咚咚。”
轻巧的敲门声响起,随後传来青楼老鸨沉稳的声音。
“主子。”
“进来。”杏眸流转看向门口,轻纱滑落肩膀的美人趴在软榻之上,纤细白嫩的玉指轻轻翻过一页书。。
青楼老鸨扭着腰肢提着蒲扇走了进来,看见软榻上的女子,柔柔的弯下身子,侧脸的青丝顺势滑落下来,“见过主子。”
“起来吧,查的事情怎麽样了?”软榻上的女子头也不擡,声音却悦耳动听,让汇报任务的老鸨轻舒一口气。
“主子,君澜殇没有宠爱的女子,也没有人给他成功侍寝过。”老鸨轻擡眼帘。
躺在软榻上的绝美女子赤足而起,她白色丝绸领口微开,露出凹凸有致,惹人遐想的锁骨,魅惑的杏眼有一瞬间闪过惊讶。
“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老鸨轻叹一声。
红伞听到这话站在梳妆台前,玉指轻轻划过花镜里的绝美容颜。
她以为就算君澜殇有心爱之人,必定不会放到明面上,像他这种人,有了软肋,不知道会带来多少麻烦。
可今天查了竟让她有些震惊于君澜殇竟一个女人也没有!?
“噗嗤!”
君澜殇啊君澜殇,这二十有二的年岁,一个女人都不曾爬上你的床榻,怕不是憋死你个狗男人!
老鸨听到主子的娇笑,慌了心神,“你先下去吧,有什麽动静随时汇报。”
“是,主子。”
提起书卷从窗口看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红伞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只虎头虎脑的白老虎。
那只小家夥,倒也十分有趣,哪天抓来玩玩,不知道君澜殇愿不愿意拱手相让。
摄政王府。
上官玉裹着皮裘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沸沸扬扬的飘雪,染着红蔻的指甲时不时的逗弄着,怀里一只赤色红狐。
枯燥无味的日子,有这只灵巧的狐狸陪在她身边,消磨时光,倒也驱走了几分寂寥。
这红狐还是去年王爷猎杀的狐狸肚子里揣的崽。
带回王府时,她正好撞见,那时管家正准备将它放生。
她去索要了来,因为是王爷带回来的,所以她对这只红狐关怀备至。
平日里的吃食都是精心挑选的。
她凭借这只红狐在王府里各个侍妾面前也耍足了威风。
逢人便说这是王爷赏赐的,是独树一帜的恩宠。
红狐睁开狡黠的眸子,眯着眼睛享受着主人顺毛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