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语气猛然一变,下压的声音不再带有安抚情绪的尾音。
陆晨眼睛一闭,干脆道:“我扔了。”
“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不敢再直视厉砚的眼睛了,目光下移,放在厉砚的胸膛处。
所以,他也就没看见,厉砚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得逞的微笑。
“好啊,一百万,美金。”
陆晨抿着嘴唇,一百万。。。贷款好像还可以?什麽?是美金吗?那。。。
陆晨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急切地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怎麽办?怎麽办?七百万肯定是贷不出来的,就算贷出来了,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啊?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他才擡起头,对上厉砚好以整暇的视线,眼中咯噔一下,厉砚会不会是故意的呢?
厉砚对着他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果然。。。
可是,可是,他真的扔了,都扔了一周多了,估计早就在垃圾场被化成灰了吧?
但是这个想法又给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厉砚,我扔楼下垃圾桶里了,我们去垃圾站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呢?”
语速过快,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感,厉砚很喜欢,狠狠地看,狠狠地记在了心里,狠狠地藏起来。
厉砚拿出手机,给只服务于他一个人,负责信息的部门去了一个电话,
“喂?查一下a市垃圾站的处理时间。”
说完,对着陆晨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好的厉总。”
对面传来极速地敲打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一分钟没到,就有了答案。
“厉总,a市的垃圾,会在收集到站点的第一天进行分拣,第二天进行焚烧掩埋。”
“需要报告一下掩埋的位置吗?”
属下的语气不卑不亢,是专属于技术人员的声音。
厉砚说了一句不用了,然後挂断了电话。
陆晨也听见了对面的回答,眼中的希望渐渐消失。
两只手捏着身侧的衣摆,一点一点地揉搓,像是要把纤维都搓出来一样。
这个时候他无比地想念胖兜背後那一溜头发似的硬毛。。。
沙发是侧着的,沙发上的厉砚也是侧着坐的,他转过头,使整张脸都暴露在阳光之中。
“陆晨,怎麽办?已经被烧了。”
陆晨已经察觉出这是厉砚的阴谋了,他早就算出自己第二天会生气,所以故意把东西放在他一睁眼就能看见的位置的。
厉砚一直在打量陆晨,他坐得矮,可以看见陆晨的眉头拧得高高的,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心思一转,别捏地扮做委屈的语气。“怎麽办,我好喜欢那块表。”
说完,恶寒地拧了拧脖子,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陆晨。
陆晨本来是很想质问厉砚的,但厉砚陡然低垂的语气,让他又没有了质问的想法了。
陆晨咬咬牙:“我分期吧?”
声音有些颤抖,透出了试探,不确定的感觉。
厉砚对着陆晨擡起来的头,少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啊,那我们签个合同。”
厉砚打了个电话,很快,楼下准备好的合同就送上来了。
陆晨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双眼皮的褶子都快没了。
满满溢出来的都是被欺骗了的感觉。
厉砚拿着纸质合同往回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陆晨的这副表情。
他想起俞峻熙的话,示弱,示弱,再示弱。
“那个手表,我真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