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看着空荡荡的盒饭,也有些惊讶,攥了个袋子再手里,生怕突然吐出来。
这事却一直也没有发生。
并且,他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处境,原先的头晕的症状都缓解了很多。
车载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之前是因为没有出广东省,赵叔不敢停车。
看出陆晨的心情不好。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就能到秦岭,过了秦岭,你就安全了。”
和赵叔说的有一点差距,在次日的凌晨三点,他们才到了秦岭。
车上空了五瓶功能性饮料,两包利群,烟盒里,只剩下一根了。
赵叔整个人处于极度疲劳驾驶的状态中,原来被晒成了紫绀色的皮肤,都肉眼可见的惨白了不少,上午还红润的嘴唇也变了颜色。
他本来是想一鼓作气,直接进入秦岭的,可是这段路有一个长达三十分钟的长隧道,这个状态是不能去开的。
还有各种长上坡,长下坡,半夜也是雾气的高发时间段。
他一边降速,将车子驾驶进服务区车道,一边声音低沉地和陆晨说话。
“开不动了,我们得在这儿休息一晚。”
陆晨下午的时候已经眯过了,等他醒来,发现赵叔还一直在开车,他就开始帮他点烟,递水,陪着说话。
二人一下就亲近了不少。
赵叔也把自己女儿先天性心脏病的事儿讲了出来。
原来,这一趟尹一彦给了他四十万,正好可以拿去给他的女儿做手术。
原来他才五十岁,他的女儿才二十岁,他也为女儿攒了二十年的钱。
可是总是要吃药,总是攒不够手术的钱,而再不手术,他的女儿就要撑不住了。
陆晨的父母离婚的早,他没有体会过这样伟大的父爱。这之後,他看赵叔的眼神,加了很多难以被察觉的孺慕。
两个人都在座位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半山腰往上,还萦绕着薄薄的雾气。
赵叔早早地就醒来了,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睡了五个小时,眼袋都还耷拉着,就又开始招呼着要出发了。
陆晨没敢进入深度睡眠,那个梦对他的影响很大,外面哪怕是一点点动静,他都会睁开眼,怀疑是不是厉砚来抓他了。
赵叔先下去洗漱了一下,给陆晨带回来服务区香喷喷的水煮玉米和包子豆浆。
“我刚才看过了,我们这儿附近没有监控。”他停车的时候就是专门停在靠边的位置。
“你下去活动一下吧,接下来还要开很久呢。”
陆晨的脚,在鞋子里箍了这麽久,确实感觉肿胀地难受。
他二十多个小时脚没粘地了。
下车第一件事,就先去给林子浇了遍水。
然後用矿泉水简单的洗了洗脸。
也幸好是他谨慎,没有往会被监控拍下的地方去,不然,嗖,厉砚的直升机就降落了。
进入秦岭之後,气候变化的特别明显,原本山上还没有雪,钻进隧道,半个小时後出来,山顶已经有明显的白色了。
赵叔也没那麽拼命了,每四个小时,他就会休息休息,吃过饭也不会马上就开车。
天气也随着地区的变化越来越冷,再後来,下车的时候就只能两个人交错着下了,因为他们只有一件羽绒服。
。。。
第六天,从天津高速路口交费的时候,二人俱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