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检查过人後,第一时间给陆晨开了一个麻醉胃镜,等他陆晨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厉砚穿着那身纯黑色的睡衣,搭配了一双格格不入的皮鞋,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站在顶楼的窗口处,抽烟,手里拿的是陆晨的血液检查报告,和胃镜报告。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莫名地有些寂寥。
刚才消化内科的医生已经跟他说过了,首先,病人有营养不良,其次,他的上消化道有多处溃疡,不排除是催吐导致的。
医生问他:病人是不是经常催吐。
厉砚没办法回答。
陆晨从前。。。确实有这个毛病。
。。。
陆晨迷迷糊糊地从梦中睁眼,熟悉的消毒水味,窗帘拉上了,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设备灯发出幽暗的光亮。
胃部的疼痛缓解了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向上看去,挂了一瓶药水,连接在他的手背上,喉咙却十分不适,很干,很涩。
没有看见厉砚,他又闭上眼熟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房间,窗外早起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开始唱歌了,
昨天陆晨做完胃镜,已经是凌晨了,索性就在这儿休息一晚。
厉砚昨天晚上在窗边抽了很久的烟,导致他整个人身上都被烟草腌入味了。他怕熏到陆晨,就没有和他盖一张被子。
病房里,陆晨躺在病床上,手上扎了一根留置针,稍微有点异样的感觉,身下,是熟悉的濡湿。
他狠狠地闭上眼睛,逃避着这一切。
厉砚躺在陆晨的右边,还穿着他的那套居家服,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穿着皮鞋配睡衣的模样已经震惊了很多人了,要是被狗仔拍了去,估计会立马影响到整个厉氏集团的股市。
他没有盖被子,闭着眼睛,呼吸比较慢。
陆晨把头转到厉砚不在的方向。脸上浮现出屈辱的表情。
突然,额头落下一个烟草味混着冷香的吻,唇瓣柔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额头就分了开来。
陆晨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像是含了一汪清泉,水润润的,这样的眼睛作出戒备的神色去看厉砚,像被追踪到巢穴的小兽,厉砚觉得整颗心都被陆晨眼睛里的清泉温柔包裹了。
“舒服点了没有?”厉砚把声音放得很温柔,去问陆晨。
昨天陆晨输了两瓶药,一瓶消炎,一瓶补充营养。
床上浸渍的尿液不多,还有大半都在他的膀胱里面,但是这里不是在厉家,这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毛病。
面对厉砚的询问,他只是不自然,又有些羞愤地看向厉砚,
厉砚明白了他的窘境,他直接把手伸进陆晨的被子里面去探查,果然,床单的触感【拉灯】
陆晨没想到厉砚动作这样快,他以为厉砚起码会嫌弃一下。
他立刻就伸手去拦他,但是厉砚现在已经是在往外抽手了,他去拦的动作反而像是在挽留。
闹了个大红脸。
厉砚看见陆晨这个样子
“没事的,乖孩子,我帮你处理,没人会知道。”他轻轻地把,在他眼里脆弱极了的人,揽进怀里,安抚着。
其实已经渐渐没有犯病了,只是昨天受到惊吓,又输的药太多,所以才这样的。
“我--”他开口想让厉砚让开,声音却像安陵容吃了毒药一样,嘶哑极了。
他对自己的声音错愕了一下,厉砚也低下头来看他。
“尿尿”
他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