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是钾”,不能正常饮食的病人都需要输这个药水,这种药水在输入的时候,整条手臂的血管都会産生具象的疼痛,人甚至能够自动地从手臂上感受到血管的存在。
所以陆晨才会找她寻求帮助,
再加上陆晨才从那只会吃人的鬼那儿逃过一劫,只要一回想就会害怕地颤抖。他只是在想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已。
陈紫婷赶紧试图把陆晨从怀里扒拉出去,可是刚才陆晨也听见了厉砚的声音,他怎麽会离开这个能让他感到有安全感的怀抱呢?
陈紫婷直接站了起来,陆晨本来还压在身下的左手立马扯住了护士的衣服“别走,别走,我怕。”
他的头都不敢擡起来,垂的低低的,怂的要死,拽住衣服的手却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陈紫婷扯了很多次都扯不开。
厉砚怒极,心口被怒火包裹。
他走到二人身边,把护士洁白的护士服从陆晨手上一把扯出来。
陆晨鼻子灵,闻到了厉砚身上独有的冷香,连哭都没哭,“嗷”的一声,什麽也不顾及了。
厉砚拉住摔下床的他,只是想把人扶起来。
他的第一声尖叫就已经叫嘶了声音,後面的尖叫全都叫不到那麽高的声调了。
陆晨的左手被护士在手掌绑了一个药盒,害怕他因为疼痛而乱动。
他本来就觉得恐惧如同潮水一样,将他淹没,手上的药盒,就仿佛是一个吸附在手掌的蚂蝗,他甩了很多次都甩不掉。血液瞬间顺着管子回流向上,甚至快要回流到药瓶了。
陆晨还是被抓住了,在他要钻进床底下的前一刻。钻床底下是他一直都有的毛病。
厉家那边,上好的实木床,都不顾木料的金贵装上了亚克力挡板。
他仿佛要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一般,双手挥舞地不留馀地,厉砚赶紧抓住他的手,防止血液继续倒流。
手被桎梏住,脚没有,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是从前,如果是他还存在着稍微一点点的意识,他都不敢拿脚去踹厉砚。
那样是会被严厉惩罚的!厉砚曾经身体力行地将这条规矩植入进他的脑袋里。
厉砚把人控制住後,一直关心着陆晨状况的护士立刻冲上前,把针头连着留置针一起拔了下来。
“按住。”她留下一个棉球在针眼处,对厉砚说道。
她转身就要离开病房,最後担忧地看了一眼陆晨。
刚才八卦的时候,院里老人那讳莫如深的表情,那意有所指的神色,她还以为是指同性恋这回事儿,现在联系之前看见的事情。。。
陆晨刚才在陈紫婷靠近他的时候短暂地停止了一下嚎叫,他以为姐姐会救他。
现在姐姐要走,他立刻像商场里的熊孩子一样不依不饶了起来。厉砚拽着他的手腕,又要按住棉球。
陆晨挣扎地过于猛烈,头为了蓄力,向後一仰头,磕在了床头柜上金属的把手上。
陆晨的哭声暂停了,陈紫婷也正好关上病房的门。
。。。
五名医生走了进来,刚才厉砚进门的时候没关门。
他们是心理科的医生,打头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性,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着白大褂,挽着头发,神态和煦温暖。
只是一双掩盖在无框眼镜下的眼睛,给人一种能够直达内心的感觉。在她专注地看着你时,会不敢直视。
她是苏慧,不仅是在厉家医院,整个a市,以至于整个华南地区,她的专业能力都无人能出其右。
後面跟了心理科的所有高级医师,最後一位是苏慧的学生,刘旭。